天是在我們離開熱爾草原驅車去納摩格爾底寺時放晴的,由北向南,劐開了一條大口子,陽光像金子一樣撒過來,差不多能聽見落在草上的聲音
當三菱帶我們上到熱爾郎山巔的時候,整個天空都晴朗了,仿佛上帝在天空這個脆薄的杯子里放了什么特效的潔凈劑
志剛說,到了草原外行才看草原,內行看天空
雪峰理所當然是內行,他已經在為草原獨特的晴空叫絕了
剛進納摩格底寺這個邊陲小鎮時,我并沒有感覺它有多美
因為前幾天剛下過雨,街上滿是泥濘
我想,要是鋪上石板,不管天晴下雨感覺都會好很多
在一家面館吃面的時候,蔣桂花大姐告訴我,街這邊是四川,街對面就是甘肅了
她說原來街那邊也是我們四川的,后來被甘肅人占了,把鄉政府也遷來了
她說納摩格底寺,在我們四川的地盤上打電話,都必須撥甘肅的區號,再近都是長途
蔣大姐感慨道,甘肅那邊的人占地盤太兇了
蔣桂花大姐還告訴我們,這里除了有許多藏傳佛教的寺院,還有清真寺,以前時有民族糾紛發生,有時搞極端了還真動槍動刀,如今藏回兩個民族融洽相處似一家
開始,我有些懷疑蔣大姐的話,如今藏回兩族是否真的相處一家,然而,當我走上街道看見喇嘛寺與清真寺咫尺相對、和尚在街上溜達而回民在清真寺誦經時,我信了,我在整個村莊的寂靜里感覺到了民族的融洽
吟罷擱筆,丫環報道:寶二爺來了!剛剛還是滿懷愁緒、淚灑紗窗的黛玉一下子笑了起來,作者仿佛是漫不經心但卻是十分著意描寫了黛玉那一往情深的微妙心理變化
這時的寶黛已突破以前互相試探的防線,裸露出兩顆互相沉醉的心
/>楊寶瓊 初夏回到老家,一個漂泊在綠色稻浪里美麗如畫的壩子
白天的一場暴雨,洗凈天空,洗凈灰塵,洗凈夏日的炎熱,洗凈城市的喧囂嘈雜
空氣濕潤涼爽,一家人坐在院子石榴樹下,有一句無一句地拉呱家常,一種輕松愜意彌漫在濕漉漉的青瓦檐邊
夜暮溫柔的薄紗輕輕籠罩過來,母親起身開燈,沒電
母親說最近老是停電
大家說沒電倒好了,干脆燈也不點,坐在院子里清靜清靜
月亮從東邊山尖上姍姍而來,夜暮點亮了星星閃閃爍爍
月色漫灑下來,像一層又薄又脆的純銀,覆蓋在村莊的青瓦、白墻、水井、曬場、牛棚……如若伸出手指扣擊,定能聽到錚錚清音
風穿著月光銀白的衣裳,無聲無息悄然四處走動著
散淡的幾聲蛙鳴在院墻外的水稻田里喁喁交談著今年的豐收
沒有往日小城里跳樓、吐血大甩賣的喧囂,沒有冒牌歌星廉價麥克風的撕吼,沒有燈紅酒綠的繚亂,沒有電視肥皂劇的愛恨情仇……一切都是那么安靜和諧
聽草叢中昆蟲的低語,解讀月亮和星星的默契神交,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塵封、生銹而麻木的心靈,逐漸冰凍結晶的情感,一點點被洗滌、消融、冰釋
一顆心漸漸稀釋,輕盈再輕盈,如一縷月光,逸出封閉的巷灣,走出生活的疲憊,生命的厚重,泊在此時此刻的寧靜之中
原來生活可以這么美麗輕盈
稻草的清香和著第五個太陽紀桂的馥郁在月光下飛翔,母親安祥地給我四歲的兒子講不知從哪輩子傳下來的“老變婆”的故事,平時他只知道奧特曼、蜘蛛俠
我又一次重溫童年的時光,仿佛聽到老變婆的狼尾巴在粗糙的陶罐里“唰唰”地甩動;每天沉迷在電視節目、武俠片的丈夫像個孩子,神往地講述著小時候頑皮的種種“光輝事跡”;平日里嚴肅古板的父親竟然說起了年青時候追求母親的浪漫故事,情節迭菪,引人入勝
我貪婪地感受著,感動著,感激著
在這個無燈的夜晚,心靈回歸,情感和鳴,精神扶慰
庸碌紛爭的生活陰影,名利場所的欲壑頃扎,人生漫漫路途的成敗得失,漸漸沉隱消散
生活以它樸素真實的一面告訴我生命的美好與生動
仰望月亮和星星,此刻腦海里只有一句話:“我看到了黑夜的微笑”
兒子聽了,歪著頭想了想,稚聲說:“那么青蛙和小蟲子的叫聲是夜的笑聲嗎?天上的星星是夜張開嘴笑時露出的牙齒吧!”采
而我,朝著漫漫人活路走去的身影漸行漸遠,也早已回不到往日的格式
惟有這連接的雨,能讓人的思路短促中斷,也就只是是在那一刻,我似乎找到了本人的心,似乎回到了往日的寧靖
聰慧的女孩,會保護手中的戀情,但不矯情
會諒解戀人,但不將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