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麥子成熟的季節總會坐立不安,在麥子開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機轟鳴著開過原野和道路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憂郁
陰晴雨雪,晨霧晚霞,雷電彩虹,日出日落,星的稀密月的圓缺,蛙聲蟬聲鳥聲風聲雨聲溪流聲,原野里綠的綠了紅的紅了黃的黃了,……大自然變幻多姿的畫卷無不牽動著我們的神經,影響著我們的日常生活、生產和心情,大自然讓四季、讓晝夜呈現出種種妙不可言的美景,送給我們最美的畫,最美的的詩,最美的歌,告訴我們什么是永恒
我們真的不能只數著幾張鈔飄泡在低處的池塘里渾渾噩噩或者夜郎自大地消費造物主給我們的有限時光,我們需要遠離人群,遠離名利,遠離欲望,到一望無際的野外來走走,看看,想想,把喧囂、把算計、把欲望、把煩惱、把恩怨全扔在心門之外,讓自己遠離自己,來與天地對話,與宇宙對話,與永恒對話,與美對話,與心靈對話,來尋找一種靈感,一種純凈,一種沉靜,一種遼遠,一種豁達
而偉大的精神境界就是這樣產生的
老子面對浩瀚江河,感嘆時間“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莊子神游天外身化彩蝶;李白夢游天姥吟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豪邁留言,把個灑脫的心性修煉到極至;陶潛“心遠地自偏”,其“世外桃源”導引了多少代超脫的目光;愛因斯坦終生把宇宙作為自己科學研究和哲學思考的對象,認識到人的最高境界不過是通過對真理的求索,獲得與宇宙對稱的靈魂,變得遼闊而謙卑……這些偉大的人正是在跳出自身、跳出生活,與天地對話中把自己的心胸與天地融為一體,把目光延伸到人群之上利益之外,才能達到超塵脫俗的境界,為蕓蕓眾生帶來豐盛的精神食糧
那是多深的痛,不可以用眼淚來丈量,眼淚也會干啊
漢末,戰亂,蔡文姬流落匈奴
她雖身為左賢王妻,卻天天南望,故鄉是一把鐵鉤,鉤著游子的心,日夜不放,生生地流血
大雁南去,她反復對著大雁說,把我的心捎回去吧,把我的心捎回去吧
大雁連續鳴叫,叫得她淚連連,她想騎上大雁南飛故土
大雁北來,她一遍遍地問,我的家鄉怎么了?我的父老鄉親怎么了?大雁好一陣高叫,叫得她心里一陣一陣泛酸,幾乎暈厥
李煜,42歲的歷程,終道出了那幾句結語:“春花秋月何時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最后一詞更是哀怨纏綿,如泣似訴,催人淚下,成為千古絕句
塵世四月份,婺源最美
我愛好那桃紅的桃花,有如女郎粉粉的臉蛋;愛好那純潔的梨花,有如女郎的白裙;更愛好那車載斗量黃燦燦的黃花,與粉墻黛瓦的興辦構成了一幅幅時髦的花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