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月亮的夜空中,幾乎沒有星星,而且似乎有兩顆星星若隱若現
你也想避開我嗎?但是我真的很想和你說幾句話,
那夜月色慘白,冷風吹著
街上的人影寥落
我和母親聊著天,苦苦等待著人來,但老天似乎不睜眼,火盆里的碳都要熄了,還沒等來一位顧客,母親說今天怕沒人來了,正準備收,那邊搖搖晃晃來了幾位,不用說肯定是幾個醉鬼
我有點害怕和厭惡,對母親說,媽還是不賣了,就說我們要收攤了
但母親說既然來了就賣吧,賣給什么人不是賣?走近了我才發現那是幾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但他們像呼喚家里的傭人似的喊著母親,賣燒烤的,趕快炸我們點洋芋,正在穿洋芋的母親應著,就把手里的一塊洋芋穿在竹簽上,我好像見到母親的左手似乎一縮,就迅速縮攏了來,接下來我只要抬頭總見母親的左手攥著,僅用右手來拿勺子,一只手操作起來肯定慢了點,那幾個少年又催了,賣燒烤的,再弄不出來我們不要了,母親滿臉堆笑陪著不是,說快了快了,馬上好!看到這里我才猛然醒悟:母親的手是不是被竹簽戳著了?一想到上次竹筷上的血跡我的心就隱隱的痛,母親顯然不想讓我知道,她極力的裝作平靜,但那刻我沒再猶豫,搶過母親的勺子,我說我來炸,您去一邊削洋芋去吧
那天晚上賣了一塊錢的洋芋,但母親的血攥了一把,我說母親值得嗎?母親說我怕人家見到嫌臟,自從我那次暈倒你對血好像很敏感,所以我就沒吭聲
怕你又為我急
生意又做不成了
母親啊,為了我做這點小生意,卻把帶血的記憶鐫進了我的生命和靈魂
鏡頭五:女人問,你說到這些親戚家買些什么好?男人說,一年能得去一次,總不能讓別人看著我們寒磣
要買就買好些
于是,便買了一大包連自己也心痛的禮物
前些天,氣象特殊的熾熱,地里的玉蜀黍都被烤焦了,坡上的很多花兒也被烤得懨懨的,連柏油路都已烤化了,假如把鍋頭放在陽光下煎果兒,不必點火都能煎得熟
這么熱的天,很罕見人敢在露天干活,即使是到黃昏也很難安眠
所以,很多人又三三四四聚在一道談天喝起茶來了
就去打整空稈(“空”字讀第四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