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員引領著我一點點向海的深處游去
時間荏苒,和你一別,到此刻,已是白云蒼狗,體驗了塵世間太多的變化,才領會,咱們今生必定再無緣相會,縱然已經重逢很美,相愛動聽,究竟情深緣淺,漫漫塵世路,你的終身,我只能有幸借一程,你余生的欣喜與凄愴,再也與我無干,你若快樂,就好
翻開車門,一股熱流,似乎自腋下收縮長久氣體,撲之于臉,把咱們那些剛從孟屯河谷涼快之游而至客旅,在尚未回過神的寒冷之間,以身材遽然去接收熾熱的燒灼,為跨入的古蜀祟州,多幾何少,氣氛里飄滿了酒城私有的酒味芳香,沁心入骨
很多時候我需要這樣的空白,內心的,彌漫在骨頭縫里的空白,如歌的行板在一個雨后的小巷深處,著一襲白底蘭花的舊式旗袍,隨風款款而動,時刻表現為一種疼痛的張力試圖將我一分為二
而更多的時候他就蟄伏在我身體的最隱秘處,像一川洶涌奔騰的水,隨時準備泛濫,將我淹沒成一片汪洋
我等待它像等待久別的戀人一樣,它是如此的讓我癡迷,使我在庸俗與單調的輪回中惶惶不可終日
站在一條河或一座山前沉思,我所面對的安逸和空靈是無與倫比的,它的空白在每一雙智慧的眼睛后面,在曲徑通幽的禪意里,在心靈的原產地
那里有著年輕而滄桑的葡萄架,有黃鸝沾沾自喜的三言兩語富麗的婉轉
白墻青瓦隱約在云深不知處,一團霧,濕漉漉地將我包圍,她輕柔的舞姿曼妙絕頂,恰似一片風中的葉子,因風而起,隨風而去,注定在風雨飄搖中與泥土完成最后的婚禮
我無法想象一片葉子的蒼茫和孤寂,她是怎樣的固執和無奈呢?我有多少內心的空白留給一片葉子,留給一座山,留給一個女人半遮半掩的忸怩!
他手里擎著一把野花,像一個成功的將領,順利從一把花平分秋色出幾朵,插到我的發辮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