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作為漢武帝“列四郡、據兩關”的兩關之一,是絲綢之路通往西域南道的門戶
曾經拱衛著龐大帝國的第一道關卡,吞吐著大漠的日出日落,它撫摸過漢時的明月,懷抱過濃艷的唐風
歷經磨難的玄奘不負盛唐的重托,走進雄渾的陽關,取回了大乘佛法之大藏經卷,大唐筑就成了泱泱佛國
馬可·波羅走出了陽關,湛藍色的慧眼盛滿了天上之國的強盛,他帶走了《馬可·波羅游記》,一部匯萃東方帝國的盛典
如今漫漫的詩情、折斷的箭戟、漫漶的蹄印、腐爛的破靴、火焰一樣燃燒的激情、無數滾落的頭顱、武士的碧血丹心在大漠煙塵的狂涌沖擊后被掩埋,無數篇章散落在叵測的陽關道上,滾滾鐵騎早已榷寂無聲,樓蘭女人最后一絲幽怨的目光漸漸飄散,岑參的車轱轆唧唧呱呱地退回到了今天,走過的還是王昌齡的那片黃沙,卻讓先人不忍,后人不忍卒讀
一年四季,銀江河的河水中總是漂浮著諸如破鞋、廢塑料、避孕套、爛布頭以及死豬死狗一類臭氣熏天的東西
大城市的小河溝下水道中有的玩意,這條河中一樣應有盡有,什么也不缺
還尚未完全弄明白工業文明是怎么回事的小城人,便已經開始在無奈地品嘗工業文明中最苦澀的那一部分
而且,就現在的污染情況來看,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讓銀江河重現我故鄉板橋河那種刻骨銘心的清澈,對所有的小城人來說,都還只能是一種詩意的夢想
因為有半數以上的小城人,至今依然津津有味的沉緬于他們豐裕的物質追求和肉體的享受,而對生態環境的一些基本概念也茫無所知
在小城滿是污物與泡沫的臭水河邊呆得久了,便時常懸吊吊地懷念起故鄉的板橋河,懷念起它那清碧得徹心透肺的淺淺水流
盡管無論從氣勢到內涵,它都只能算是一條小溪
那世界課,我和心腹邊走向車站,邊聊著當天的課
遽然有幾秒鐘,我的思路停止,而后轉過身輕聲喊了一聲“子軒”,誰人方才推車與我擦肩而過的夫君回顧,是他,太久沒見了,是啊,5年了,他清癯了很多
“長久不見,您好嗎?”“還不錯吧
你呢?”“我在溫習考學,想去北京
”“是嗎?那很好啊
”“……”一陣無語
“那我先走了,再會
”“再會
”咱們都規則地向對方淺笑著分別
人命猶如飛過一宏大海,咱們重逢在這同一的狹船里
死時,咱們同登此岸,又向各別的寰球分道揚鑣
寂寂功夫,輕輕念,靜靜想,漸漸思,行我所行,言我所言,不與世爭
不急不待,寫我所寫
寄我所寄,盼我所盼
問我所問,聞我所聞,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