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片子也有把聽眾導向這上面的推敲(囊括筆者),對于這個題目的推敲由于同性之愛和異性之愛都生存這個寰球之上而從來都沒轍休憩
片子中京尹和小蘇之間的戀情還背負了京尹和尹西之間的戀情
然而故事結果已經的尹西變性成異性之后再和京尹團聚又能否貯存著導演和劇作者對于同性戀愛和異型戀的推敲呢?
我也一直以為,所有在高地的事物都是有福的,堅韌的——只是沒有見到早已口碑相傳的鐵穆爾,一直覺得遺憾,在巴丹吉林,時常想到和看到這個名字——直到5年之后的2002年夏天,我又一次去到了肅南
8月的祁連冠蓋縞素,白得心碎,遍地的青草在陽光中懸掛露珠,青翠欲滴
長風照舊打掃著肅南縣城,在稀疏的建筑和人們身上,蛇一樣游弋——這一次,我見到了鐵穆爾,這個裕固族男人,常年孤身漫游在阿爾金山和祁連原野,腳步踏響亞歐大陸和裕固族遷徙的故地
嘴唇上的黑色胡子似乎智慧的一種體現,梳在腦后的長發像是柔軟的馬尾
???在他家坐下,接著是早就燉好的羊肉,噴香的奶茶從紫色的水壺中一瀉而下——鐵穆爾拿出自己的歷史專著《裕固民族堯熬爾千年史》(民族出版社1999年7月第一版)送給我
翻看的時候,我才知道:(河西裕固族的先祖)是唐代游牧在鄂爾渾河流域的回紇(或回鶻)
公元9世紀中葉,其中一支遷徙到今甘肅河西走廊的敦煌、張掖、武威一帶,史稱河西回紇——其中,宋代裕固族先民被稱為“黃頭回紇”,元稱“撒里畏吾”,明稱“撒里畏兀兒”,清稱“錫喇偉古爾”……書中還說,河西的裕固民族自稱“堯熬爾”,在突厥語境當中,具粘結、凝固、收攏、摻雜、混合、文化、智慧等意;在蒙古語境則是由“森林”和“人民”構成,合在一起就是“森林百姓”或者“林中的人”……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詩意的,久遠的,散發著一種陌生的親切感
???在鐵穆爾的書房,一個中午過去了,陽光從他的陽臺下移
我站起來,俯視中的肅南縣城一片安靜,對面山坡上有草,還有一些分辨不清的樹木,列隊的騎士一樣,矗立在山岡之上
下午,跟隨鐵穆爾,開車穿過縣城,躍上一段高坡,進入土石公路,沿途的田地里依舊青稞,居然還有幾棵核桃樹,山坡上的野花稀疏而鮮艷,風中的腰肢像是舞蹈
再進入一道峽谷,幾乎沒有路,引擎發出劇烈的轟鳴,穿過茂盛的青草和灌木,迎面的峽谷敞開,一色的綠,再夕陽之中,顯得深不可測
???我至今記得,峽谷的名字叫老虎溝
有幾頂帳篷,坐落在一個青草稠密的山坡之下,一道流水仿佛天籟,從帳篷一邊嘩嘩流過,水底五顏六色的卵石隨著流水屹立不動或者微微搖晃,我用手捧起,有點涼,雪水和地底的涼,喝了一口,竟然是清澈的甜
山坡的高處是森林——粗大的松樹織起一片深黑色的濃蔭,松濤陣陣,仿佛祁連山神靈的合唱,一波一波,在峽谷跌宕
和鐵穆爾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看到雪峰之上的金色夕陽,余暉涂紅大地,積雪漾著萬千碎裂的光
????大風吹過來,掀起鐵穆爾飄逸的長發,向著原處的起伏山巒,英雄一樣奔馳和徜徉
坐下來,青草在肉體之下,像是柔軟的地毯,托起靈魂——接著又聯想起愛人純潔的肚腹
鐵穆爾告訴我,600年前,一場瘟疫使得這里的大片地域成為了無人區……在祁連牧場八字墩河源頭——胡蘇尼?毛浩日,堯熬爾人的艾勒其(即薩滿祭司)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驅魔治病儀式:人民在露水的草地上扎起白色或者黑色的帳篷,一口巨大的鍋里,煮著翠綠的柏樹葉子,再倒入白花花的鮮牛奶,又把燒紅的9顆黑石子和9顆白石子投進鍋內,再用銅勺舀出柏樹葉和鮮奶,遍撒大地,并集體呼喊著神靈的名字:阿拉伯汗、奧尼義勒日汗、佩熱格阿來日汗、庫克騰格爾汗……盡管我不明白,但我知道,這是他們先民崇拜的神靈的名字——集體的聲音,悲愴的呼號,一定是高亢而沉郁的
????夕陽慢慢抬高,天空也在抬高,星斗出現了,遼闊的祁連草原變得結實而厚重,向著大地深處徐徐下沉
帳篷里昏黃的燈光從縫隙泄漏在青草上,模仿起另一種太陽的光芒
熱氣騰騰的羊肉端上來,還有香氣濃郁的青稞酒
裕固族姑娘們手托玉盤,亮開歌喉,向我們逐一敬酒——我毫不猶豫,連續喝下了3碗青稞酒,濃烈的酒液從舌頭奔涌到胃部,在我的感覺中,似乎帶了光,持續照亮我黑漆漆的身體——鐵穆爾唱起了裕固族民歌,歌聲和姿勢讓我迅速想起了著名的騰格爾,深厚、悲愴、嘹亮,有著刀子一樣的堅硬質地和明澈光亮,伴隨著呼嘯的夜風,在祁連山黑夜的天空,蒼鷹一樣飛翔
????大塊的羊肉照舊不怎么熟爛,我學著鐵穆爾,用鋒利的刀子切開——很嫩的肉,裕固民族的羊只,吃的是祁連山的青草——這樣一想,我感覺自己也是一個食草動物了……還有羞恥和殘忍,一個動物身體被另一個吃掉,似乎很野蠻——我把沒有吃干凈的羊肉放下來,坐在一邊的鐵穆爾說:吃羊肉就要吃干凈,這樣才能對得起死者……對此,我第一次聽說,猛然覺得了震驚——另一種習俗或者人文精神,讓我臉紅
???舞蹈開始了,美麗的裕固族姑娘們在黑夜之中,在空廓的祁連草原上搖動著彈性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在方寸之間旋轉——所有的裕固族人都是能歌善舞的——鐵穆爾和我也加入了,他們的彈跳的身體讓我想起了裕固先祖在馬背上的舞蹈,在阿爾金山乃至古老草原上的馳騁……鐵穆爾用蒙語唱起了他自己譜寫的歌曲:美麗的祁連,我的家鄉,大雪就像那傳說的月光……夜已經很深了,鐵穆爾醉了,我也醉了
????那時候的老虎溝一片寂靜,偌大的山谷之中,只有我們三個在歌唱,踩著青草的腳步,揮舞內心的翅膀——不需要音樂,也不需要舞伴——青稞酒的烈焰燒灼著我的心臟,身心一片空明——肅南之外的一切都變得遙遠和陌生了
我只想和鐵穆爾一起:喝酒,唱歌,跳舞,說話,像個瘋子一樣,自己把自己,甚至把這個世界忘掉——不知何時,我們都睡著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沉沉的睡,就像幸福的死亡——那一夜,我沒有做夢,但肯定笑出了聲音
鐵穆爾肯定聽到了,還有帳篷之外的水流和青草……正在酣睡之間,忽然感覺眉心持續發涼,我睜開眼睛,看著一個手指大小的天空,灰色的,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敲打帳篷的雨聲——我照舊躺著不動,雨滴依舊,一滴一滴,穿過有著帳篷上的微小漏洞,繼續敲打著我的眉心
????在我的感覺當中,那種敲打是從皮肉到骨頭,又從骨頭到內心的——讓我想起來裕固族最美麗的傳說,想到夏日在祁連山野盛開的哈日嘎納花……初生的太陽照耀著一夜雨水之后的山坡,遍地都是濕漉漉的青草、灌木和石塊,還有盛開著的金露梅和銀露梅花——小小的花朵,美得讓人心疼
踩著沒膝的青草,一口氣跑到半山腰,回過頭來,忽然發現,滿山遍野飛舞起了大群白色的蝴蝶,它們輕盈的舞姿在8月的肅南山野,仿佛一群天堂逃逸的精靈,飛呀飛的,說不上快樂,但它們是美的——無以倫比的美,安靜而又喧嘩的美
????從老虎溝回到縣城,就要離開肅南了,我一直不愿意開口,像一個孩子一樣,跟在大我10歲的裕固族兄長鐵穆爾后面,看著他的長發,胸腔內總是有個東西在動,像無法遏制的波濤——坐在鐵穆爾面前,和他說了好多話
言辭略顯笨拙的鐵穆爾有些激動——黝黑的臉膛閃閃發光,就連嘴上的小胡子也微微顫抖
我知道,用蒙語思考、漢語寫作的鐵穆爾,這些年一直在搜集整理裕固民族并不完整的歷史,整年一個人在祁連草原和亞歐大陸行走,采訪了很多人,他最遺憾的是:裕固民族史詩《堯熬爾沙什特爾》(簡稱《沙特》),最后一個誦說者:堯熬爾末代大頭目的夫人、常曼氏族的格日昂,也在上個世紀80年代去世了——上車前,我狠狠地抱了鐵穆爾,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行駛到一座山嶺上,我下車,向著高高的祁連山和它的白雪青草、高貴堅韌的裕固族人的肅南和鐵穆爾所在的地方,泛著淚光,端詳了又端詳
??此文作于06年早些時候,最近收到鐵穆爾兄的專著《星光下的烏拉金》,特別貼上此文,以示祝賀
從來不領會本人干什么愛好聽悲傷的歌曲,寫哀傷的筆墨,提防想想,大概是我心地深處從來就被悲痛吞噬,縱然那么理想和緩,理想情誼,理想戀情,可那可遍體鱗傷的心一直走不出自我的牽制
每天用少許陽光的思維來鼓勵本人,督促本人,報告本人該如何去做,到頭來,仍舊解脫不了內心的暗影
大概,人真的連本人也不許真實領會本人
春意初綻的二月,我們帶上心,邁出步,向著遠方出發
把自己變成春風,把生活裁減成想要的模樣
幾年前她走了,走得那么突然,甚至沒來得及多看你們一眼,死神就這樣無情的帶走了她,帶走了你們的世界,帶走了你們幸福的家園
我知道,它更帶走了她太多未了的心愿
她當時一定在想,“死神啊,別帶我走,我不能走啊,我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做完
他們父子兩的早餐還沒做好呢;父子倆兒換下來的臟衣服還沒來得及洗呢;他們穿縐的衣服還沒來得及燙平;我親愛的孩子還沒長大成人;我走了誰還能如我般照顧他們一世一生......”天哪,老天為何如此不公平?此時,那著常聽常伴的《高山流水》驟然間戛然而止,旁觀的我竟也聽到了天塌地陷與弦斷的聲音,整個世界就這樣坍塌了
一曲《梁祝》雖蕩氣回腸,你的傷心欲絕、你的無力追隨又怎是這區區一曲《梁祝》所能表達得了的呢?人說哀大莫過于心死,而你最悲哀的卻是生不如死
孩子,孩子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