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Ineedtofindmywaybacktothestart.我想要找到我來時的路,回到最初
父親聽著兒子的喘息,心想必在絞痛,但他擁有的只有對那匹瞎馬的信賴和對自己的絕望而已
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他也沒有對自己的馬產生任何的不信任,他感到痛苦的只是對自己無力的絕望,上帝不是獪子手,他亞伯拉罕才是!于是他強牽著兒子的手向山上走去,他對自己的上帝說,也對自己說:“天國的上帝,我感謝您,最好讓以撒認為我是個惡人,也不要失去我對您的信仰
”
喝山里的水,吃山里的糙糧長大的山里人,對大山的留戀仍舊是那么激烈,對山里的地盤仍舊那么執著
然而到了八十歲月,山里的年青人發端走出大山,走出本人生存的小圈子,走出本人的夢,發端到表面去闖寰球
“多少銅鈿?”我問
前不久剛剛結束的第四屆“華語文學傳媒盛典”,將“2005年度散文家”頒給了《半生為人》的作者徐曉女士
作為終審評委,我對當下散文創作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我認為,散文寫作的不死不活狀態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這一狀況與散文文體本身并無大的關系,讓散文文體蒙垢的是散文的寫作者
上世紀80年代中期有人預言散文解體,這些年又有人放言小說死亡,這其實都是說錯了對象,散文如同小說一樣并不會死亡,死亡的是散文的一些寫作者
如果文學有危機,那么這種危機是隨時可能發生的作者之“死”——我長時間放棄以前從事的散文研究工作,和我對目前散文寫作狀況的這一判斷有關
因此,當讀到徐曉的《半生為人》這部散文集時,我為之震驚
我曾經零星地讀過徐曉的一些散文,感覺她始終生存在一段歷史之中,和當下的語境構成了極大的反差
在許多人已經失去了憑吊歷史的勇氣和能力之后,徐曉仍然如此執著,不能不讓我動容
盡管我并不完全認同徐曉的價值取向,甚至認為她如果稍微放松一點筆墨,她的文體可能更漂亮
但是,這些并不重要
徐曉的散文是久違了的一種文字,那種穿心而過的文字
她在對一代人的精神史的敘述、傾訴、透析和追問中,傳遞了生命的疼痛感
當她在張揚個體時,她并未將個體拔出腳下的大地
這使她的疼痛感擴大而成為一種始終和歷史息息相關的精神震顫
所以,我在讀這本書時,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理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