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有些驚詫,不知是為我的言語還是我這一突然親熱的行為
寂靜的面積擴大,如同柔軟的水在四處蔓延,在滲透,在不斷地向周圍擴散
干燥的心地需要澆灌,你可以聽到自己被澆灌時發出的吃吃的聲音——我們一直都在吃掉時間,一直都沒有注意,只有現在,一個人,可以聽到自己身上的時間,正在跟著音樂流淌著,悄悄地流走,只留下一片甜絲絲的濕潤
心腹曹的家我長久都沒有去過,自從她擺脫單元從來窩在教里后,我就很罕見到她的身影,這次前去讓我有些朦朧了道路,簡直忘了樓層和房號
嗶竟跨進曹的家門,當面而來的是心腹們和緩的笑臉,當我融入她們之間,本質的堅固感才穩重起來
偉也接到了
他放下請帖,保持到樓前的花園去澆那些玫瑰
花花死后,家里又養過一條大狼狗,很聽話,很健壯,飯量很大,母親常說養不起,還是養了六年
有了女兒之后,家里的狗沒人料理,臟得像團抹布
一天,妻子發現女兒身上長滿了一顆顆水皰,女兒地哭個不停,小手拼命地撓水皰
送往醫院,醫生說是受了小動物的細菌感染
看到女兒痛苦的樣子,狗是不能養了,送給了鄉下的親戚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也許只有幾天,親戚牽著狗找上門,說狗已經有好幾天不吃不喝了
狼狗在寒風中哆嗦著,有氣無力地仆在地上,耷拉下來的雙耳遮住了干枯的眼珠,身上一根根骨頭突起,看得人心里揪著難受,我將它牽進了屋,喂了一碗蛋湯,狼狗低低地哀號了幾聲,不停地舔著我的手指
只好將狗關在三樓的夾層里,每天上班前端一些飯食喂它,有時忙了也就忘了
大概過了半年,死了
也不知道怎么死的,蜷縮在角落,舌頭咬碎了,四只蹄子都裂開著,結著癤子,地上流著一攤濃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