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八哥的風俗并非單單如前所說
它們常常分為家養和野生兩類,家養為一籠一鳥,日日與主報酬伴;野生則成幫結伴,晝出夜棲
然而,暫時的這只八哥卻有些出類,算家養吧,沒家沒籠;算野生吧,卻又單身獨立
這不同凡響的出身讓我沒轍不關心它、惻隱它
關心它,由于它的獨立無助;惻隱它,由于氣象真實是一每天涼了,不,該當是冷了
這邊的草種、樹種總有被吃光的功夫,這邊也總有大雪紛飛的功夫
到其時,它仍舊會飛離這邊的;到其時,它將飛向何處?我到何處去尋它呢?忽地,李清照的典范之筆浮上暫時:尋探求覓,偃旗息鼓,凄悲慘慘戚戚
到其時,它真的會如女詞人刻畫的那么嗎?這時候我才漸漸發覺到,我雖沒養過它,更沒訓過它,但卻對它有了那種留戀,是由首先的惻隱、惻隱而派生的擔心與留戀
所以,從那此后,苦練雖保持,我仍舊有些不由自主,大局部功夫都給了對它的關心
每天凌晨達到苦練場所,總要不由自主地先搜羅到它的影子,而后長功夫地蹲在花池子邊,透過花樹的裂縫,聚精會神地窺視著它,唯恐驚擾了它的苦練
草地上的它仍舊不停地跳著,不停地啄食,不停地左顧右盼
偶爾,它也婷婷地站在草地上紋絲不動,似乎一尊雕像,那雙悠久的腿維持著梭形的身材,烘托出身體的嬌好線條
但,卻從不叫一聲這么多天了,我還從未聽它叫過
麻雀、喜鵲、鴿子、布谷鳥那些在這邊罕見的鳥都叫,更加是在凌晨;固然叫聲不美,卻從不閉口
而它,本來那頗似人語的叫聲,是那么為人觀賞、疼愛,在這邊卻聽不到了
干什么呢?是嗓子壞了?是擺脫了主人?仍舊惦記伙伴?我想,它的沉默,大都是獨立、惦記所致吧
而這種獨立與惦記,大概來自它已經的主人,大概來自那些風氣于聚居的同類
還是你打破了沉寂
練手訣:要人握之,無關緊要人握之,握之握之,笑臉迎也:握之握之,有事要托也
就如小姐見客來,胡摸亂擰,程序乎!不入心乎!有些掌聲是程序,不愿同投緣似,投入得很,欽羨得很
我家養過多條狗,具體的狗數已經記不清了
狗在村莊向來就是卑微的,它們小心翼翼地撿吃著剩飯,在主人的呵斥中打發著時光,沒有人在意狗有沒有吃飽,或是會在哪一天死去的
也包括我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我發現自己也是卑微的,才開始努力地記憶起狗來
那年春節大年三十,我奉命執行拉練路線的勘察任務,穿行在渺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里
一直到大年初四才回到軍營
鳳為了等我過個節日,特意多請了兩天假,我們才得以一聚
鳳說,我在軍營長大,我懂得軍隊,懂得軍人,更懂得如何做一個軍人妻子
所以我不會有怨氣,也不會有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