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即是,有酒有菜,卻沒有一醉方休的人,月色仍舊妙齡的月色,九州一色,仍舊李白的霜,凡心所向,素履所往,記一場前生因果,桃花凌亂,縋綣了半世時間
水.順著面頰流,分不清雪水還是我可悲的淚;滴落
有人說,老師是陽光下最光榮,最神圣的職業
我很幸運,將來我也將成為人民的老師
當我今天早上第一次站在講臺上時,充滿期待和知識的眼睛突然爆發了
溫暖的電流涌入我的心
在這個時候,我想改變他們,我想向他們傳授我所擁有的所有知識和原則
今天早上,我給他們做了歷史課
因為初中一年級,二年級和三年級被合并為初中班,所以我告訴他們的是我們國家毛澤東和孫中山的偉人的個人故事
幫助他們進行分析,希望他們能夠理解我們的偉人,然后進行自我比較,并以偉人為榜樣向他們學習
時間不是太多,也不是太多,恰到好處,“下課結束了”,孩子們禮貌地說“謝謝老師,再見老師”,那一刻,我認為孩子們的聲音確實是最美的音符
我喜歡上課以外的孩子
感覺叫“老師”
常常她們在昏暗優雅的背景下,纖長的手指搖晃著杯子
漠然憔悴的眼神,靜靜的看著窗外
她們蒼白柔弱無力
“茉莉花開了
”母親手里捧著一小撮白花走到我面前,她的手心掌紋深縱,指節粗大,肥厚
她已經是個十足往衰老里去的婦人
她的皮膚依然地白皙,但已經是干燥失水的橙子
家里還是種著茉莉,數量一年比一年少,除了父母,什么時候開花沒有人關心
我就著母親的手掌看了一眼,白的,淡綠的須狀花托,脆弱得稍一用力就分離了
淡淡的香,它從來沒有淡出過我的記憶
母親把花撒進茶杯里,茶幾上攤著我給他們簽的夕陽紅旅行團人身保險保單
她看我的目光依然集中,只是已經磨去鋸齒的刀子,只有背沒有刃
隨著她的衰老,病痛,她似乎越來越默認我的悖離
她給予我印象里的一切我都要顛覆
我咬著牙說
她在人前說不出話,不會應酬不會客套,我在人前滔滔不絕,似乎沒人叫我害怕
她退讓,我攻擊;她隱忍,我賁張;她厚道,我刻薄
總之,我否定她的一切
我極力地,改變自己,改變骨子里她滲透給我的東西
我從不向她訴苦,盡管我的日子并不比老實巴交的她好過
她跟我說起誰誰可憐,我就不耐煩地打斷她“還有比你更可憐的嗎?!”很多次,她被我激怒了,叫我“滾”,我冷笑著,立即“滾”
然后,她又害怕了,打電話叫我回來
我穿裸露出大半截肩膊的衣服,腳趾甲上涂著藍色指甲油
她看了不滿,卻不說
她看我赤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地聽電話,笑嘻嘻地和對方說三說四
她警惕地問“是誰?”我總是挑釁地,毫不在乎地回答“喜歡我的男人唄
” 她對我的囂張、放蕩無能為力
一天,她看著我在鏡子前梳弄頭發,突然說“你長得像外婆
”我停住手,她在鏡子里,我的背后望著我
我笑了,我早知道這個秘密
我說“那我會不會跟外婆一樣苦命?瘋了,然后死在野地
”母親“呸”了一聲,眉心的皺紋迅速地攏在一起,重復從前那些兇狠的樣子
狠狠地說“哪有苦三代的?苦就苦我們這兩代就夠了
” 她終究是我母親
我的鼻腔有點澀
電視上一對母女在說悄悄話,女兒伏在母親懷里說:“媽,下輩子我還做您的女兒!” 我在心底低低地說“不,下輩子讓我做你的母親,讓我來,來保護你
”母親坐在我身邊的小凳子上,低頭包著粽子,做我喜歡的豆沙粽
其實,我一直都和她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