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一條由東至西的兩邊栽著楊樹的公路,我馬上就到你那了
遠遠的,我望見你身上蓋的土堆,褐色土已有綠意,家人與你的生死界限僅僅是這堆土
到了你的身旁,黃白色的枯草依然很明顯,卻好無綠意,正是應驗了“草色遙看近卻無”
我用鐵鍬把你墳墓周圍的土往上堆了堆,再把大塊的土弄碎,攤勻,把你的飯桌察干凈,擺好了飯菜,也把小兵器一件一件擺好,你喜歡嗎?接下來我該給你燒紙錢和我寫的東西了,我看著“燕來燕往又一春,年年歲歲節相同
淚眼漣漣魂不知,酒愁腸斷人難歸
今朝還把紙來燒,他年不知淚眼人
”的紙片被火焚燒成黑灰色,黑灰燼被風吹拂著,凌亂地飄落著,直到看那灰燼沒有一點星火,燃不起枯草,我放心了,也該走了
這時公路旁的樹上傳來布谷鳥的“布谷、布谷”的鳴叫聲,清明過后,又該播種的時候了
功夫在慢慢西斜的太陽里流失,安靜的父親吹起了口哨,是那首董文華的《十五的月球》
父親的口哨聲蕩漾隱晦,在寬大寧靜的曠野更加入耳
在一塊石上小坐,石上布滿干枯的青苔,有落葉,有積塵,有半枯的石韋
有栲樹板狀根牢牢攫住巖石,將它慢慢勒緊,撐裂,與石融為一體
堅韌而持續的執著是可怕的力量,石也是有情的,因為石開了,石死了
在紛繁的森林底下探尋一切生命的發端是不可能的,這些互相關聯的、活生生的植物為我展開了一幅自然的浮世繪
藤絞殺了另一棵藤,這棵藤正攀附在了一棵大樹之軀上,這棵藤將被另一棵更加兇猛的藤殺手所替代
沉寂的死亡的陰影在幽暗的林間縈回,落葉的氣息讓樹林深處的寧靜變得沉重而憂傷
一只鳥在我們的聽覺之野鳴叫著,孤單而憂郁
列農的兒子
性格也日益極端、偏執、瘋狂、歇斯底里,與周圍格格不入,父母忍無可忍將兒子送入醫院神經科……最后,這個終日“飛翔”在云里霧里的賈宏聲拎著一袋子的菜回到了家中,在列農帶點歇斯底里的歌聲中,眼神已是那么平靜
錄音機里傳來嬰兒的啼聲,一切都已成為昨天
55、人生謝世無不是為了享用,從前入股,中年拼搏,暮年享用人生漫游各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