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個喜歡作愛的人
”敞著衣襟的詩人惠特曼如是說
可又有誰不喜歡作愛呢?區別就在于惠特曼說了,而我們不說或不承認
對于死亡也是這樣,很少有人不畏死,也沒有誰能逃脫死的伏擊,連最狡猾的科林斯國王也不得不再次淪落地府;但總有人猖狂地說,我不怕死,借助藝術可使我的生命得到永生
后者許是一種信仰吧,說不怕死則是明顯的謊言了,這一點就像他們發誓不喜歡作愛一樣
中秋節快到了,我還沒來得及給她打電話,她先打來了:妮呀,天涼了,要多穿衣服呀,媽一切都好,不要掛念!聽著她親切的話語,我的淚水又打濕了眼眶
田野上的水流,一塊梯田一塊梯田接力著,匯成溝,匯成溪,匯成小河,匯成大河,最后都一股腦兒流向了長江,奔騰向東不復返
我逆流而行,最后必將走回位于天頂寨下的泥坯筑就的“家”
我曾無數次坐在天頂寨上向遠處張望,我看到那些水流是怎樣扭著身子甩著腳桿跑向長江的,我聽到它們在竊竊私語,有時候它們放慢了腳步不弄出一絲聲響,那是為了偷聽院子里房門后的私密事情,以便它們在夜靜無人的行走中滋潤行程
而有些時候,水流旁邊會出現兩個疊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屁股,我的眼睛穿透了黑黢黢的夜色,明察秋毫
它搖落秋葉,驅逐白天,制止功夫,激動功夫,掌握控制人命,不包容面
一個嬰兒從呱呱墜地,到青春年少,再到垂垂老矣,是一個過程;一座建筑從起于壘土到成九尺之臺,再到風雨侵蝕日漸朽頹,乃至最后嘩然倒塌是一個過程;一個朝代從揭竿而起到中興繁榮再到隨煙而去或者進步飛躍死而后生,這又是一個過程
一個開始就預示著一個結束,一個結束又宣告著一個新的開始,這就是生命之規律,萬物枯榮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