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泥土的粗瓦盆粗瓦罐兒,就這樣深深地滲進了隴東人的土命中,并成為維系他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養活、養順了粗礪的苦命之后,瓦盆瓦罐兒就淡出淡遠了
有的成為工藝用品,有的被制成贗品,當作大地灣出土的陶罐,胡弄外人賺取幾個零花錢
于是,大多數盆匠都改行去做花盆兒
康家坡的瓦盆兒就失傳了
日子在回憶里被吸干了血液,黃土一樣更加枯燥了
曾聞某處一個叫作三毛的游覽者---在本日的人眼中瞧起來伊的游覽難免有點苦行僧的意旨
伊曾很是著過幾該書的(傳聞伊的筆墨都是用了人的心和雞肉合在一道煮了湯來做墨水寫的,以是瞧過的人便會頗有些省悟的
)伊說,或人的戀情,不過一種其時的情結,假設對方錯將這份情結當作深刻的戀情,是自己的童稚
霍然感觸對極了
快要不惑之年而保持童稚,不是病是什么?然這病,必是那愛神染了給我的,要不又從何處得了來呢?那么,庇佑著我的愛神必是小兒童無疑了,倘不,又怎樣會如許童稚的呢?
20多個7至15歲的孩子,便被集中到西頭的曾經是本主廟的一個舊屋子里
一間半是教室,半間是廚房,最南一間是臥室兼辦公室
也就是在這種心態下,我才有機緣和云相識
為了不打擾我工作,她總是在晚飯后來找我散步、借書、還書,帶女兒上我家小坐
大多時候她一坐下來就和我談復婚的幻想及個人私生活:就是離婚前夜,他還要我……夏天,我們一起到溪里洗澡,他幫我搓背,我幫他搓背,然后在水里做愛,那酣暢淋漓的感覺真是美妙!我想他,往死里想他,想得我獨自一人會抑制不住全身顫抖……她和我談的都是這些我在別處聽不到的真心話
所以她每回來,我只傾聽,而且也樂意傾聽
天性單純的她見我如此待她,對我極其友愛,送來自己種的菜,看我拖著爛拖鞋,竟然說幫我鉤線鞋
我硬塞給她十塊錢買線,她小心收下了
我的伙伴不多,生存不攙雜,白晝會準時去聽曲式領會,音樂分析大概視唱練耳
引導大約是過剩的主課程了,黃昏偶然加入一次弦樂,一次交響,一次風氣,一次獨唱,寧靜的,安靜的
也是接收的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