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寶原本是素不相識的
只因為我們的丈夫在一個部隊工作,她隨軍后我們成了鄰居
又因為我們都是湖南人,所以我們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阿寶是一位特別能吃苦的女人
自67年到76年,在不到10年的時間里,她先后生了兩男兩女四個孩子
懷老四時她去醫院做人流,醫生檢查后說她有炎癥,做不得人流
她只好咬咬牙,生下老四后立馬結扎
她說她媽媽生了她們八個子女,要吃沒吃要穿沒穿,她都窮怕了
是呀,這在解放前是司空見慣的事
但在當今來說不能不說是一件困難的事
那時她做點臨時工每月30來塊錢,倆口的工資加在一起還不足100元,而且還有農村的老父母要負擔
不要說她自己,我都替她捏著一把汗
可她卻笑著對我說:“不怕,反正一頭牛是養,一群牛也是養
別人家的孩子能大,我家的孩子也能大
當皇帝是人,討米的也是人,只是苦一點罷了
”我不能不佩服她這種樂觀的精神
我家的兩個小孩和她的孩子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學
兩家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都會首先想到給對方家的孩子留一份
孩子們就象親兄弟姐妹一樣
我家大兒子和她家大女兒年齡相仿,我又確實喜歡她家大女兒小容,阿寶常開玩笑說:“我家小容就給你做兒媳婦吧
”我說:“做兒媳還早得很,做我的女兒算了
我就差個女兒呢
”她拉過小容說:“要得,小容,你快喊她媽媽
”小容說:“不,我有媽媽了
”我開玩笑說:“小容,那你叫我一聲家娘
”她看著我不做聲
阿寶說:“快喊快喊家娘,她給你買新衣穿
”小容果真喊了我一聲家娘
我高興得把她摟在懷里親了又親
從此她就喊我家娘
一直到上二年級才不好意思叫了
1978年,我們兩家都從部隊轉業回了湖南
阿寶一家回了他們老家邵陽市工作,我們一家安排在株洲,從此我們天各一方
八年的鄰居生活,使我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當我們在長沙分手的那一刻,阿寶與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們都灑下了依依不舍的淚水
她送給我一條床單,說:“我們不是姐妹,可比親姐妹還親,這么些年,你對我的幫助與支持,我會永遠記在心里的
有機會你一定要去我家玩
”我說我一定去看你和孩子們
其實我也并沒有特別的幫過她什么,只是在她生病時,給孩子們弄點吃的和穿的而已
我遇到困難時,她也幫助過我的
二1992年,我去新寧參加湖南省通俗文學創作年會暨小數民族作家李波的作品討論會
從新寧返回時路過邵陽,我順便去探訪了分別14年之久的老鄰居阿寶
她家住在地區醫院的宿舍,房子不大,但是大理石的地板,在當時來說是顯得夠氣派夠豪華的了
不用說,她過得很幸福
她見了我高興得象孩子似的又是笑又是跳的
她說:“你終于來了
我和孩子們經常念到你和小軍、小民
只是上班沒有時間,有時間我會去看你們的
”我說:“我和孩子們也很想你們的
”我們的孩子都長大了,她的大女兒小容大學嗶業后在一所中學教書,兒子小新參了軍,小三和她同在一個單位工作,小四兒子還在讀高中
我說我想見見小容
她嘆了口氣說:“你莫講起,這個不聽話的女兒把我氣死了
”她的話使我吃了一驚,心想小容平時是最懂事的孩子,她學習成績很好,高中嗶業后她本來可以考清華北大的,但考慮到家里經濟困難,她只好填報了收費低的湖南師大
上學時,家里每月給她30元(87年)生活費,她除了自己穿衣吃飯外,還要節約一些給媽媽買衣服
這么好的女兒,怎么說她不聽話呢
小容的三妹為姐姐抱不平地說:“都是媽媽管得寬,怎么能怪姐姐呢?”我問小三是怎么一回事
小三說是姐姐找對象的事
原來小容與她的一個大學同學戀愛,大學嗶業后小容把男朋友領回來見爸爸媽媽
這男孩名叫世輝,個子只有一米六幾,單單瘦瘦,家住小縣城
阿寶見過后十分不滿意地說:“小容,我不同意你跟他好
以后你再也不要帶他回來了
”小容委屈地說:“媽媽,你常對我們說看人不要光看外表,世輝雖然其貌不揚,可他很有才華,他已經考上了研究生,而且他為人忠厚老實
”阿寶生氣地說:“我沒有說他不好,只是說你們不般配
我們家里窮,他們家經濟條件也不好,他讀研究生還要好多錢吧,以后你們拿什么結婚?”小容說:“我們有沒有錢不用你操心
我等他研究生嗶業后再結婚
”阿寶更加生氣地說:“你講得好,不用我操心,為了你們我還操少了心?我的頭發都操白了
我辛辛苦苦地把你養大,省吃儉用的供你上大學,現在你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小容流著淚說:“媽媽,我很愛世輝,我這輩子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
咱們把車停在姨姥家村外的國道上,國道通往姨姥村的洋灰路已被封鎖遏止收支了
堂弟打了電話讓姨姥從家到達街口
紛歧會,近八十歲安排的一個老太拎著包和禮物朝咱們走來,步調略顯健康,遙遠可見優顯奶奶的身影
是姨姥,我忙去接拿貨色上車
坐在車子了,我們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就好象有很沉重的心思,不那是失落感
是啊,繁華和熱鬧背后往往隱藏著更深的冷清和凄涼,這份沮喪和孤獨什幺樣的靈魂才能與你共同分擔?是車窗外的明月還是善解人意的美人?自古文人多憂愁
我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對她有了一種依戀
人生格言勵志簡短,簡短勵志的人生格言 6、在通往成功的路上,你永遠都不能放棄
12歲那年的春天,香椿樹不多的枝干上,生出了許多小芽兒,深綠深綠的,在輕柔的春風里,像大地伸向天空的手指
一股淡淡的香,隨風一飄,就彌漫在院子里
一個黃昏,母親將我迅速利索地摘下的鮮芽兒,洗凈,切碎,把豆腐切成小丁,焯水,撈出,用涼水浸涼,撒上蔥姜末,用熱了胡麻油一澆,加些精鹽和味精,攪勻后,就好了——第一次采摘香棒牙的情景,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但是,除過春天,我們好像互不相識,甚至熟視無睹
香椿樹默默地成長,就像我一年又一年地長大一樣
我每天背著書包去學校或者從學校回來經過它的時候,我往往連看都不看它一眼——直到第二年椿芽再次長出的時候,好像才是我們相遇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