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莊稼人眼里,每一場雨、每一場雪都是那么的親切,就拿二十四個節氣中的任何一個節氣來說,那都是一個隆重節日呀!一代代勤勞樸實的鄉間父老,用自己的雙手播種收獲,又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總結積累了關于農事活動的歌謠,為子子孫孫留下了寶貴的經驗和財富
一步踏進村莊的那一剎,我就感覺到了她的溫暖
這大雪覆蓋的村莊里有我低矮的老屋,老屋里住著我蒼老但善良的父母,無論我走的多遠,她都會敞開那瘦弱卻溫暖的懷抱,靜靜地等待我的歸來
不管我是發達了,光宗耀祖了;還是落魄了,窮困潦倒了,她一概不舍不棄,她那溫暖的懷抱總會熱情地接納我,而且毫無怨言
每當我在外漂泊,心靈無依的時候,我總要回到這個村莊,這是我靈魂的故鄉啊!走在鄉間崎嶇的山路上,想著一茬茬莊稼在季節里蓬勃地生長,然后漸漸熟透,我就感到特別的溫馨,我是唱著農謠長大的鄉里孩子呀,對莊稼有著太深的情感
當又一個冬天氤氳著暖暖的祝福漸漸遠去,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杰和女孩牽發端,大師三言兩語
漸漸走到漁火燦爛處,前方是劇場,
???盡管近在咫尺——曾經坦蕩、熟悉、決絕的戈壁之夜忽然在我身體和內心之間隱秘起來——我一次次穿過戈壁,但再也沒有像從前那樣,一個人在黑夜在戈壁上放任和安妥過自己——直到二○○一年,因為工作關系,我從戈壁楊公祭進入了它的中心——剛剛修通的公路盡管只有三米寬,但也少卻了不少來往的顛簸和灰塵,夏天暴虐的烈日以刀鋒鐵錘的光焰,將深嵌于戈壁之中的水泥板拱翹起來——行車很不安全,尤其是在夜晚,遼闊的大地黑漆漆的,世界完全隱沒,光亮所及之處,像一扇神秘之門的入口部份
通常,車開出不久,我就仰躺在座椅上呼呼睡著了——我習慣在奔馳的車輛上睡覺:我在意和不在意的都消失和凝固了,肉體顛簸,所有的方向都在黑暗中
母親在麥子成熟的季節總會坐立不安,在麥子開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機轟鳴著開過原野和道路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憂郁
我一直不明白,姥姥這個八十多歲的鄉下老太太對身體的頑固與迷信
這幾年,姥姥越來越多地說到死
八十多歲的姥姥說不怕死,她怕她死后我們會把她火化了
她固執地要我們答應在她死后不要火化,只能土葬
姥姥是要我們為她保留一個完好的身體
她是不是想一個人的身體沒有了,就不能上天了(天上一顆星,地下一個人)
或許,她想起了被埋在地下的姥爺,她想保留她完整的身體去地下見姥爺
姥爺去世好多年了,我沒見過,姥爺死的時候是土葬,那時母親也只有十來歲
姥姥內心里的秘密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我卻看到了這個老太太對自己身體的尊重,盡管更多的是出于無知與迷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