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年紀(jì)上去，身材由不得本人再無控制地慫恿，她們漸漸都戒了酒，惟有奶奶還時常常小酌兩口，叫我替她竊密
1，終于找到了，是荸薺
字典上這樣說：多年生草本植物，通常栽培在水田里，地下根扁圓形，皮赤褐色或黑褐色，肉白色，可以吃，又可以制成淀粉
有的地方叫地栗，馬蹄
呵呵，沒有“不記”
每人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咱們很多人老是愛好說，人生的苦，人生的繁重坎坷
本來，這是她們過度地夸大了社會的反面，失望世界觀的她們，只感遭到社會帶給人生的艱巨
面臨實際中的流言和叵測粗暴的民心，以及情緒體驗上的擔(dān)心，之類，都讓她們發(fā)覺到人生很累很勞累，再有這么多的沒完沒了的悲歡離合，即是毫無窮頭的飽經(jīng)風(fēng)霜
“伎倆”、“狡猾”、“摸透”等，對燕子的睿智加以強(qiáng)調(diào)，讓我們感受到燕子對自由與尊嚴(yán)的維護(hù)
與人類的切近，將巢建在人的家里，透露出對人類最徹底的信任與親近，“你看它們不會傷害小雞，也不啄食園子里的菜，”又表現(xiàn)出對人類生活的不干預(yù)，應(yīng)該說，對什么是自由，燕子把握得太準(zhǔn)確了，添一寸為多，減一分即少，所以，它也就建立了自己的最大自由
“人類是見著什么鳥都舉槍便射，卻對身邊縈繞的燕子視而不見；燕子叫聲可謂婉轉(zhuǎn)，卻沒人將燕子關(guān)到籠子里，以聽它的叫聲取樂
” 與燕子一樣走近人類的還有麻雀，為什么在本文中就沒有得到一句肯定呢
“它們的蛋被頑童任意毀壞，成鳥被大量抹殺
”麻雀失在對人的不信任，鬼鬼祟祟，仿佛它的自由是偷來的，人類隨時會收回，或者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莊子“天地與我并生”的平等意識，使燕子沒有濫用與人類之間建立的這份親密，它不會茍且地在人類面前乞討一點什么，那會傷害它的尊嚴(yán)
從與人類的親密接觸中抽身出來，智慧地拉開著同人類的距離，燕子保有了自己的這份獨立
同樣是和人類一起居住，麻雀是為了偷竊、占小便宜的方便，燕子卻是對人類的徹底信任，有著一份身心的托付，尋求一份安寧，“將自己的巢和卵放到了人居住的屋檐上，顯然人一抬手就可以搗壞
” 格致的敏銳體察，化熟為生，使我們對事物的認(rèn)識升華到一種藝術(shù)的、靈敏的、理性的人性思辨狀態(tài)：人與人相處中的矛盾沖突，又有著多少應(yīng)該深思之處啊
人們常說處世之道：親而不褻，近而不狎
一百年前嚴(yán)復(fù)就在為中國人的“流于巧偽”而大感苦惱了
他說的巧偽，是指在互相交往時斗心眼，玩伎倆，占便宜
這和麻雀伺機(jī)偷人家的谷物有何區(qū)別？每個人都是一個有尊嚴(yán)的精神性存在，燕子知道不可將其作為手段使用
懷有這種做人的尊嚴(yán)感，與人打交道時就會有一種自尊的態(tài)度，于是就不會有一件燕子偷食的事發(fā)生，仿佛如此說：我在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
這就是誠實和守信用
既是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也是充分地尊重別人，這就是信任
該文強(qiáng)烈的人性化就表現(xiàn)在這里
附：莊周的燕子格致 今天的燕子，兩千多年前就已飛入莊周先生的視線,并引起他的注意
看來他不僅喜歡蝴蝶
他看著圍著茅屋飛進(jìn)飛出的燕子，低頭思索了一會兒說：鳥都怕人，所以巢居深山、高樹以免傷害
但燕子特別，它就住在人家的屋梁上，卻沒有人去害它，這便是處世的大智慧
莊周的燕子直到今天還活著，仍重復(fù)著莊周時代的伎倆，未被人類識破
人類是見著什么鳥都舉槍便射，卻對身邊縈繞的燕子視而不見
燕子的叫聲可謂婉轉(zhuǎn)，卻沒一個人將燕子放到籠子里，以聽它的叫聲取樂
有許多珍禽異獸在人類的追殺中滅絕了，這也怨不得人類，實在是因為那些物種比人類還要愚蠢
人類是一種你不能離他太遠(yuǎn)、又不能離他太近的動物
比如珍禽猛獸害怕人，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人便結(jié)伙去深山獵捕它們
這是因為離人類太遠(yuǎn)
家畜因完全被人豢養(yǎng)和左右，人便可隨意殺戮，這是因為離人類太近，近得沒有了自己的家園
只有燕子看懂了人類，摸透了人類的脾氣，又親近人又不受人控制，保持著自己精神的獨立，于是人便像敬神一樣敬著燕子
到底，燕子是最狡詐的動物，它控制人類的第一招就是信任
信任是對付多疑的人類的最尖銳的武器
因為人類不相信別人，對來自別人的信任受死若驚
燕于將自己最脆弱的那一環(huán)——巢及卵放到了人居住的屋檐上
你一抬手就可以搗毀，這是最徹底的信任
沒有任何一種鳥敢于這樣信任人類，于是人被感動，像從人海中找到一個相知的朋友一樣對待燕子，就差不能同燕子握手擁抱
但燕子第一招奏效之后，馬上智慧地拉開了同人的距離
它馬上把自己從同人類的親密接觸中抽身出來，落到了人類夠不到的樹枝上，保持著自己的獨立
因為它知道，人類能容忍它把巢建在屋梁上，卻未必容得了它在人類生活空間里長時間里沒大沒小
它絕不嬉皮笑臉地落到人家地飯桌上、手上、肩上做親昵狀
這樣小心還不夠，它在人類的私生活領(lǐng)域求生存，擔(dān)心這樣時間長了會出問題，于是，住上幾個月，便舉家搬遷
人類剛剛有些厭煩了燕子的飛進(jìn)飛出，乳燕動不動聲嘶力竭的大叫，正要發(fā)作，想不到燕子就在這時知趣地搬走了
于是人的所有怒火平息了，又念起燕子的好來
你看它們也不傷害小雞，也不啄園子里的菜
過了幾個月，人類已經(jīng)開始思念燕子了，燕子也就在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燕子巧妙地遁著人類情緒的起落而安排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
還有一種敢于親近人的鳥是麻雀
它也將巢建在人的屋檐下
但它們的蛋被頑童任意毀壞，成鳥被大量捕殺
原因何在，其一，麻雀鬼鬼崇崇，不信任人類，卻又不遠(yuǎn)離人類，這不是找死嗎?它進(jìn)進(jìn)出出很小心，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種做法激怒了人類：小小的鳥，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樣，你以為我是瞎子?麻雀的這種做法，極大地傷害了人的自尊心
其二，即防著人，又不遠(yuǎn)離人，整天圍著人聒噪，而且一旦住下，就再也不走了，惹的人煩不勝煩
是有人將燕子比做剪刀的，這是就外形說的，可燕子從形到神都是一把鋒利的刀
它一刀插入人類精神深處，游刃有余地在人的精神脈絡(luò)中出神入化地游走，即否傷害人類也沒有讓人類堅硬的骨骼碰傷自己，在不知疼痛的情況下，人類已被小小的燕子大卸八塊
(2004年第二期《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