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還在很遠的地方,夜航燈已照得我睜不開眼
是該回去的時候了,我轉過身
濕淋淋的頭發貼在我的臉上,雨水也順著我的臉往下流,一直流到地上,和我腳下的鞋中
鞋子已經灌滿了水,走路的時候,卟哧卟哧直響,如果說來時與回時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多出了這一道聲音吧
演出前,劇院經理布列森涅夫一再叮囑扮演彼得大帝的演員,盡量少表現彼得大帝的英雄氣概,不然要犯宣傳君主制的嚴重錯誤
大幕拉開后,斯大林坐在包廂里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未鼓過一次掌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離劇結束還有一刻鐘的時候,斯大林居然站起來離開包廂出去
經理布列森涅夫嚇變了臉色,他大著膽子尾追而去
看到此情,那些紅色教授們將舞臺道具撤去,擺上講臺,然后,他們個個義憤填膺指責這出話劇的反動透頂與不可救藥
調子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激烈,就差提出要把與此有關的人全送進監牢了
陳平原:散文和小說確實很難分的
上個世紀90年代那些長篇散文其實是小說
傳統的“小說重虛,散文重實”的觀點也受到了挑戰
散文需要更少的掩飾,更多的性情
我個人主張散文應該“細節詮釋,情節真實”
我個人不能接受太像小說的散文
報告文學、傳記和散文都可以細節詮釋,但是情節不能造假
左邊樹杈搭一掛鞭,右邊樹杈搭一掛鞭
左邊的長,是我買的;右邊短,是村長買的
看著鞭的區別,我心里忽然跳了一下,一個模糊念頭一閃而逝
點燃鞭炮,樹林里響起悅耳的火藥爆炸聲
支書殺了雞,雞頭供在廟門口
老馬把燒紙也點著了,火苗騰起來,青煙熏人的眼,熗嗓子
我捂嘴咳嗽,拿出袋子里的燒紙,一并放在火堆
七樓上的居室是小的,卻是我的“大世界”
兩個人的家,一書房一臥室一客廳一飯廳,還有一廚一衛,我以為足矣!每天,我在我的“大世界”里留連或頓足,或悠閑或忙碌地生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