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好不容易度完暑假，母親洗好了被子，收拾好衣物；父親扛袋米，讓我背上行李再回三莊中學(xué)復(fù)讀

    我的心像被人撒了把辣椒，火燎灼痛的感覺蔓延了全身

    我怕見到昔日的同學(xué)，怕見到老是督促我們讀書的清瘦的班主任

    　　我考上大學(xué)的那一年，曾夢中折桑

    我把夢說給父親，他說這是個好夢

    他說本來應(yīng)該是折桂的，可是我們北方無桂，只好以桑代之，于是折桑其實就是折桂

    這是多么美麗的邏輯啊！其實，北方也很少有桑

    每年春天，北方的小孩子因為要養(yǎng)蠶，因為找不到桑葉，常常翻山越嶺，走村串戶

    蠶生北方，于是也就生錯了地方，于是就只能吃榆樹的葉子

    吃不到桑，于是也就吐不出絲

    這就是北方：以榆代桑的北方，以桑代桂的北方，這就是以桂代替所有對南方美好之想象的北方

    　　我選擇了在水面平靜下來的時往里走，我開始漂浮我的身體，利用本能的感覺撥水

    我在接近靜止的水面上鍛煉了自己的適應(yīng)能力，我以為我可以和水進行有效的合作了，我找到了那一刻自以為成功的快慰

    　　想來真得感謝院長和他的沙袋

    　　她伸開掌心，左右看看，然后雙手合攏，輕輕地搓著

    這時香氣就散發(fā)出來了，幽幽的，時斷時續(xù)的，有點清新，像悶熱的黃昏時青麥子的味兒，又像剛剛砸開的甜杏仁的味兒，仔細尋找，才能吸進肺里

    挨得稍微遠點兒，或者認真聽課，是聞不到的

    我一邊努力使打架的眼皮分開，一邊偷偷地聞著那好聞的手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