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兄弟姐妹五人,小弟比大哥小十八歲,比我小五歲,是爸爸媽媽的滿崽
媽媽四十多歲才生下他
我們家住在一個離城很遠、又很貧窮的大山溝
我們從小就得砍山,放牛、扯豬草
媽媽經常用背帶把小弟捆在我的背上,讓我背著他去放牛、扯豬草
他暫暫長大,我有些背他不動了
有一天我背著他去放牛,走過一條很窄的小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弟被我拋下了三米多高的田堪
我姐姐看見,她趕緊跳了下去救起弟弟
我當時嚇得不敢回家,心想撞了這么大的禍,媽媽肯定會打我的
我鉆進稻草堆里躲藏起來
天快黑了,大我七歲的姐姐抱著小弟來找我,她知道我怕媽媽打,不敢回家,所以一邊尋一邊喊:“英妹仔,你快回來,小弟沒有摔傷,你不要怕
”我從稻草縫里往外看,見剛學會說話的小弟也在跟著喊“姐姐回家”
這時我才敢放心地走了出來和姐姐一起回家
姐姐說:“幸好那田堪下堆的是濕濕的塘泥,小弟只是受到驚嚇,并無大礙
不然就會出大事了
”回家后媽媽居然沒有打我,只是叫我以后不要帶弟弟去放牛了
小弟很頑皮,三歲那年正月,他坐在我家地坪邊的樹堆上玩,誰知那堆樹沒有放穩,他從坪邊摔了下去,一根大樹滾下去砸斷了他的大腿
爸爸請來法師替他接骨
小孩子好得快
一個月后他又可以蹦蹦跳跳的下地玩了
他象跟屁蟲似的每天跟著我和大姐上山摘野果子,下田撿田螺
那年農歷七月的一天上午,我打著赤腳在自家的田基上撿綠豆夾,小弟跟在我的身后摘些嫩豆夾吃
不一會聽到他哭著說:“有個蟲子咬了我
”我忙轉身去看,只見他的大腳趾上有個紅點
我把他背回家,媽媽說這是被毒蛇咬傷
媽媽連忙用做傘的頭發繩捆住小弟的小腿,一邊叫我姐姐快去山下請蛇師,一邊抱著他去井邊用油草清洗傷口
不一會小弟的腳腫得發青,我被嚇出一身泠汗
幸虧我沒有踩到那條蛇
我知道山里有種百步蛇,要是被它咬傷就會沒得救了
媽媽說咬弟弟的這條蛇是條聾蛇,毒性不太大
只要敷上蛇藥,個把星期就會好的
姐姐請來蛇師替小弟敷上了藥
一個星期后弟弟的腳好了,可是卻留下一塊傷疤
從此我去撿豆子時再也不讓他跟著,我自己去撿豆子時也會特別小心
我到縣里去讀初中,小弟才開始上小學
這時我和哥哥姐姐都相繼離開了大山溝,兩個哥哥參了軍,姐姐到工廠當了工人,家里只有爸爸媽媽和小弟
那時正是人民公社吃大食堂
我家的老房子被拆掉,只剩一面光禿禿的土墻
家中所有的鐵器都被收了上去練了銅鐵
以后食堂散了,媽媽只分到半邊鐵鍋和四只碗
沒有飯吃,小弟每天只分到二兩稻谷
媽媽只好帶著弟弟去挖些野菜吃
父親那一年得了水腫病死了
從此小弟和媽媽相依為命
六十年代初,我們那里通訊、交通極及落后
那年署假學校要我提前去學校上課,只得派留校生步行五十多里來我家通知
那天晚上大風大大雨,電閃雷鳴
突然聽到轟的一聲,我家那面沒有拆的高墻倒了下來,正好砸在我們睡的那間屋上,當時那些個同學和我們三母子嚇得抱成一團
屋外雨很大,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我媽媽說:“你們不要怕,我們的床頂上有樓板擋住,砸不到人的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仔細一看,天哪,床的四周都是磚瓦,床頂上的樓板也堆滿了磚瓦,要是沒有那幾塊木板,我們四個人很難說還有活命了
我媽媽看到這個情形不但不傷心,反而對我們說:“昨晚有神靈保護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別怕,英妹仔你跟同學去學校讀書
我和你小弟去找生產隊和公社,我們家是軍屬,政府會管的
”媽媽這么樂觀,我也就放心地去學校讀書了
好在那個時候我們家一貧如洗
連照明用的煤油燈都沒有,晚上靠竹片和松樹塊照明
我們在外的四個兄弟姐妹很少有時間回家
哥哥姐姐們寫信回家也要一、兩個月時間才能收到
小弟就成了媽媽的依靠
小弟初中畢業時體撿合格要去參軍
我媽媽死活不讓,她說:“按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標準,我的三個崽去了兩個當兵的,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現在這個滿崽我要留在身邊養老送終
”從此小弟就再也沒有離開那個山溝一步
媽媽患有嚴重的孝喘病,呼吸就象拉風箱似的,看那樣子非常難受
在外邊工作的兄弟姐妹很少有時間回家,而母親又不愿意離開那個大山溝
我們只好寄些錢回家,讓小弟代我們照顧媽媽
由于那時醫療條件不好,媽媽只活到63歲就去世了
就在媽媽去世的前一年,弟弟給我們寫信說媽媽病危
我和哥哥請假回家看望,媽媽對我和大哥說:“我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只是怕我死后你弟弟無人照顧
所以我想趁你們回來了,幫助小弟成親
這樣我也會死得冥目了
”于是我們尊照母親的意愿幫助小弟成了親
弟媳和我們家住一個生產隊,她與小弟從少一塊長大的,她很能干
有她和弟弟照顧母親我們很放心
就在我弟結婚的第二年春節過后的二月,媽媽去世了,這時小弟兩口的兒子才出生40天
媽媽死時我們都沒有來得及趕回家,我們想人死不能復活,我們回去也沒有多大作用
只要在生前多盡些孝才是真的
可惜我們很早離開父母,除了寄些錢回家之外,很少在他們面前盡孝,這些事全由小弟在幫我們做
我要對小弟說一聲:“謝謝你,親愛的小弟
”
48、你討厭我關我屁事阿,說得好像你喜歡我就能升華我的人生似的
我牙齒疼得睡不著覺,老婆就在我身邊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嘮叼了一整夜,天剛蒙蒙亮,老婆就趕緊催我去看牙醫
一進牙醫室的門,老婆就東張西望的,說是要看看有沒有火鉗麻繩之類的道具,說要是看到這些個道具我可就要慘了
最后雖然沒有找到這些電視上見過的刑具,可我的遭遇也沒好到哪兒去
牙醫在做了例行檢查后,根本沒征求我的意見,直接就打了麻醉劑,就在我迷糊的一瞬間,那顆追隨了我四十年的不惑之牙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我而去,靜靜的躺在了老婆早已準備好的那個她裝過結婚戒指的精美首飾匣里了
的寶貝出了一趟遠門,銜來了羽毛,想要墊暖育兒的小巢;爾后又會飛出去,為小小鳥覓來早點:幾粒草籽或是一只蟲子
小鳥最先起床
猶記起我總對你說要永遠永遠,要一生一世,要不離不棄……我想,所謂永遠,該是從花開一直到花落,從相逢一直到白發
你說,人一輩子遇到的人,都有遇到的原因
你沒說的,卻也讓我懂得:這世界上好的東西太多,不見得喜歡就要據為己有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獨自心疼的感情,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