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我的身體隨靈魂繼續行走,并沒有一點讓它停下來的意思,所以,我走在尼山書院用磚鋪就的路上,是不敢發一點感慨的,只能讓眼睛看到的傳達給心靈去感受,我是不敢說尼山多么多么的雄壯,書院多么多么的恢宏,孔子的思想多么多么的偉大,我沒有足夠的底氣
在那高大的柏樹下,我坐了下來,我也讓我的靈魂靜靜地坐在石階上,我在傾聽,我的心靈也在傾聽,我聽到了一個古老的傳說,那是一場永遠沒有結局的關于文化與文明的對話,我的周身都響徹著這種聲音,當我的靈魂再次飄離了我的身體,我才真切地感覺到所有這些聲音都是生命的聲音
自你告別,流過了塵世阡陌,找不到不妨代替你的人,尋訪了千山萬水,再也找不到你已經賦予我的那份和緩,守著這份回顧,怕被功夫訕笑,卻又怕本人忘懷,功夫散不盡你的相貌,朦朧不了你的名字
更止不住對你的惦記
母親在麥子成熟的季節總會坐立不安,在麥子開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機轟鳴著開過原野和道路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憂郁
我或者是刻意的,或者是無意的,反正那個時候,有人說:照片
她問什么感覺,我說出了憂郁兩個字
她說:看不出這個的話,那就不是你了
是一種表揚
表揚不是問題的本身
是我自己在體會關于這個詞所包含的另外的東西,已經與內容沒有關系
她們仍然在疲倦當中,身體支撐在床和被的斜度,選擇著最佳舒服的姿勢,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總覺得室內的光線不夠明亮,我坐著想不起還要說什么,頭腦里又閃過和此情此景無關的一些事
她忽然說過一些什么
我始料不及,只說了沒有
語言和語言之間有了一種距離
本來的吧,或者與這毫無關聯的東西,不便說出來
我遲疑著走出了門,忽然就在走廊上給人打了電話,說了無關的事
再回到室內,他們都仍然在說話和沉默之中,度過我面前有些散淡的時間
活著了無意義,死也許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我在墻角的沙發上坐了,不知道抽到的是第幾顆煙,煙是一種飄渺的情緒,在那個情緒里,可以想到一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想
但我疑惑,注意力被干擾,我抬起了眼睛,聲音來自在她的臂彎里,半掩著的臉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總是會有這樣低落的情緒,這樣的話我說過不止一次,對別人說,沒對自己說過
沒有在意她話是說給自己的還是說給別人的……
水是一種性情,承載著人間的喜怒哀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