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車子馳行的路線是318國道,我們的目的地是天全
漸漸地,我們就到了半山腰
路的旁邊是巨大而沉重的鋼筋水泥防撞墻
透過窗戶,我們只能看到河的對岸,看不到河流
河的對岸也漸漸有了變化,陡了,直了,高了,綠色少了
綠色的少不是滅絕,是那高直陡峭的巖石上不再能著生植物
而那些巖石也生得特別,似乎被誰砌成平直的墻后,自己不滿意,兩手抓住往中間一用力,磚體就都斜向了一邊
這個泥瓦匠是誰呢?是上帝?地理告訴我,我們所見到的山是橫斷山的余脈,我們的車子正向山上馳去
我們的身體往一旁斜倚著,不知是路的陡峭還是巖石的傾斜?車里放著刀郎的歌
刀郎的歌在這幾年異常火爆
每次聽他,我就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叫李春波的歌手的歌,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
李春波這幾年做什么去了?下崗了?當大老板了?為什么不再唱歌了?當然,有了刀郎,李春波不唱歌也是無所謂的,刀郎延續了李春波原初的那一部分,又更粗糙野性,充滿勃勃生機,像是某種雄渾力量的初始階段
情緒,遽然寬厚了很多
小雨和風、山色含春;枯枝殘葉、逢兇化吉
在那一地的荒涼之中,只有這方興未艾,滔滔不絕,讓民心生尊敬
堂姐們卻撿得極認真,她們在向陽的坡地上,拔開枯草,伸進指頭,窸窸窣窣地一會兒就能揪出好幾片地衣,羨慕得我們眼睛都熱了
可我們老是找不著,后來發現堂姐們愛往羊糞蛋多的地方找,我們撣掉羊糞蛋,下面果然蜷縮著好幾片和羊糞蛋差不多的地衣
有的地衣被雪水潤軟了,蓬蓬松松一大朵壘在草叢間,撿到這種濕地衣的,提起來,顫顫地向同伴炫耀,引起一陣艷羨的驚訝
所以在我的家鄉,地衣還有一個更為親切的名字--地軟兒
命運:對“命運”最形象的詮釋是感受到“冥冥中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擺布、撥弄”
相信有主宰帶宿命色彩的是宗教,沒有具體主宰的是天命
中性的說法是:“命”是指人生過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運”是人生路的一個轉折
希臘人說,不管是神與人,另有主宰力量操縱,無從回避,也無從預測
既然該轉的彎一定要轉,無處可躲,無論多磨人,只好相信:任何經歷都是好的,隨遇而安
16、古代真好,承受太多壓力就會成妖成神成魔,而現代承受太多就會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