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揮揮手對少年時代說聲再見,長大的我們反而可以在長久的回憶中,更清醒地思考并更默契地接近少年的精神本質
但是我覺得給它起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兒道理的,至少,它能像竹簫一樣發出悠揚悅耳的樂音,雖然沒有竹簫上的幾只洞眼,可以通過手指的按放來變換音調的高低,但它一樣能在鄉村樂手的嘴里通過氣息的調控獲得抑揚頓挫的聲效,單從這點來說,叫它葉簫就不過分
乘坐拉丁瀑布,寬10米,高30米
張打開了側肩,瀑布下的瀑布下的藍天,就像天空,水掉下來,水就像一座山,打鼾就像雷聲一樣
水珠濕衣服,沉浸在田野的心臟,螺栓的擔憂在心臟中洗凈
我希望能得到更多谷雨的信息,可是沒有,村莊里總有許多我所無法了解的秘密
像草一樣,這些秘密被遮掩著
艾蒿是這時候村莊里最常見的一種野草,大青葉是例外,大青葉是一種藥草,能治風寒感冒
葛這種藤本植物在荒地里長成了片,密密地分割著村莊的土地
葛讓我想到了兩個人物,一個是蒲松齡筆下的葛仙,另一個是牛鼻子老道葛洪,葛是一種奇特的植物,毛絨絨的葉子和藤蔓和另一種同樣是藤類植物――水莽草幾乎一樣,是卵圓形,水莽草是劇毒的植物,它還有個外號“山砒霜”、“雷公藤”
葛有點仙氣,據說久服葛根會得道成仙,而誤服水莽草就會一命嗚呼
水莽草的嫩芽有香氣,比茶都香,《聊齋》里也有此類的故事,說是服水莽草而冤死的亡魂不能得超,于是久居幽冥之底,于是化為美婦,以色誘路人飲此毒茶,繼而為鬼,前者方得超生
于是這就成了一種合理合法的陰謀,水莽草成了這種陰謀能否實現的重要物質
村莊里可能也生長著水莽草,可是,它不可能被哪位狐仙或冤鬼所利用,水莽草已經成為中藥材之一
村莊里不會有人連葛與水莽草都分不清,所以,那些想利用水莽草來謀殺的陰謀都難以實現
村莊里應該還有更多的秘密,葛和水莽草是這些秘密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或家禽因服葛而得仙道,我對葛這種植物興趣盎然
相似,我對水莽草的興趣也不低
這一幕,竟讓我感到有些相形自穢,我的眼神開始游移,在記憶的一隅,同樣浮動著一個農村女孩兒的映像,她,小布條扎著羊角辮,五、六歲的模樣,在忙著升火做飯,滿身的灰土,她學著克制自己對食物的饑餓、欲望和期待,比如那幾個燒好的地瓜,她要等弟妹們回來才能一塊吃,她也喜歡吃蝦,那是父親從小山溪里撈回來的小河蝦,很細很小,不用剝殼,有時她自己也會學著大人的樣子去撈蝦,一粒一粒地抓進小竹簍里,回來后小心翼翼地焙干,然后放進油茶碗里,很香很甜
后來,第一次吃到豆腐乳,問爸爸,主席是不是天天可以吃豆腐乳,第一次看見飛機飛過高空,問爸爸,飛機場有沒有我們的三塊田那么寬?其實這些,爸爸也不知道
聽媽媽講故事,她就極力想象城市,想象高樓大廈的樣子
香港呢?香港只是夢中的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