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得心有所系才能活著
曾經在北京地鐵出口,聽過一個盲人唱歌,他的手上至少有十條傷痕,撥奏著六弦琴,濃重的湖北口音唱道:“媽媽的竹簍放在花叢里/蝴蝶的翅膀拍在我頭上/我的心追啊追到云里/媽媽的微笑像陽光一樣
”流行歌曲中所沒聽到的,我想那一定是他自己歌詞、曲調,更有自己的聲音
我把錢放進他面前的茶缸,趁機看他微仰的不太老的臉
他的眼睛像灰色的光束,蕭瑟地越過洶涌的人流,看向傾斜的遠方,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真實的眼神能洗去他遙望的凄涼
人生最大的福分,在于有個讀懂你的人
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ta能讀懂你的人生;走進你的心靈;看懂你的一切;改變你的不足;鼓勵你的求知欲
有這種人與你相伴,不成功也會極不平凡
你即使擁有全世界,還不如擁有一個這樣的人!試想啊!你到世上奮斗一生,不管多么輝煌,連個懂你的人都沒有,多么可憐?
九日午到了所謂美利堅合眾國文明重心的波士頓(Boston)
半個多月的游覽,本領告休憩
一忌隨從
隨從,其實是一種慣性思維
散文的特點是篇幅較短、結構自由,可以說是文壇的輕騎兵
這樣一來,涉足的人必然要多,尤其是一些初學寫作者
就是在一些專業寫作者中,散文寫作似乎也存在一種用習以為常的直接的或間接的經驗代替對現實的自身體驗
如月夜、日出、余暉、海浪、戀人、綠蔭、貓狗、花鳥之類幾乎成了散文的永恒主題
寫這些,未嘗不可
因為它是生活中的美的東西
但是,應該寫出今天的花鳥和余暉的新意所在
叫人倒胃口的是,一寫月夜,總少不了「月光如水」,寫海浪,離不開「卷起千堆雪」,寫日出,當然得「噴薄欲出」
這些,似乎已成「八股」
正如《美文》雜志《駐村手記》的責任編輯所說:「這些『信心十足』的散文家在做著自我精神的俯臥撐
如果寫到鄉村,一定要炊煙裊裊,甚至不知道如今多數農家已經不燒柴禾了;寫到草原,仍舊是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種習慣的東西制約著散文,使它走向自我貶值和媚俗、賣弄的邊緣
最近,筆者看到某出版社編輯出版的一套4冊中學語文教輔讀物的幾十篇散文中,就有兩篇人物描寫相同的文章
一篇是寫長征中一位軍需處長像「一尊塑像」凍死在路邊,「渾身落滿了雪」;另一篇是寫送牛奶的老人,「一動不動」地立在路邊,「成為一個雪人」
不知是巧合還是怎么的,反正這兩篇文章的重要細節完全一樣
這就容易使人想起電影《冰山上的來客》里那位駐守在冰山凍死后仍然持槍站立的戰士的形象
如此相似的內容,不僅使作品的感染力大打折扣,也會給孩子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在散文作品中,這種情況不是個別的
「文章切忌隨人后」
看來散文創作要不斷創新、開拓,就要從立意、選材、結構、描寫到語言運用,都有自己對生活的真切體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