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去的最大動力是老鄉們的支持,”孫杰告訴我,“一次有個學生逃課,被他父親揪著耳朵帶回學校,當著我的面訓那個孩子,‘老師教你認識那么多字,打死你都是可以的!’那時候我覺得,一切孤獨、艱苦都值了
”
再揉眼睛,她已在不遠處
手上捧一疊宗卷,踏波御風,不期而至
我虔誠地伏在她面前
她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之間,已然決定我的命運
他長的挺有特點
額頭和下巴前撅,中間凹陷,有些癟,側面瞅,怎么看怎么像趙本山所說的——正宗的豬腰子臉
眼睛也有些陷落,好象只有外國人才有的那種眼形,但那眼球絕不是藍色的,咋瞅咋不是
他個兒挺高,有點單薄,衣服穿的總是曠曠蕩蕩的,往那一戳,基本上找不到重心在哪兒
走路永遠的那么忙活人,頻率特快;姿勢也夠夸張,步子邁的跨大,一躥一躥的,有點類似摔正步,但那走法絕不是正宗的正步,依我看倒像是從邯鄲回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先生的高徒
既然李向陽手里的槍是不放空槍的,我們手里的彈弓也不是吃素的
那個年代,電影對我們的影響,遠遠比父母伸出火鉗般的拇指與食指,擰著我們的耳朵進行教育的影響,還要深刻得多
《平原游擊隊》的情形,牢牢地刻在了我們的心里
躍躍欲試中,我來了靈感
院壩的圍墻,上面鏤了許多梧桐葉形的洞,墻外是一條街道,來往的行人很多,眼睛從墻的洞里向外望去,情景就象李向陽從地道的窺視孔里,向外面的鬼子望去是一樣的
我把這個“戰爭”的主意一說,小伙計們頓時歡呼雀躍
旁晚,我站在離圍墻較遠的壩壩里,為小伙計們望風,賴雞子坐在墻上,替圍墻內的同伴偵察“鬼子”的行動,鳩山、胡傳逵和座山雕則手持彈弓,守在墻洞的一側,隨時準備射擊
突然,墻上的賴雞子高喊:各小組注意,各小組注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許放空槍!大家明白,有“鬼子”來了
“嗖”的一聲響,子彈從鳩山的彈弓上發射出去,不偏不斜,正好擊中一位大媽的臉
街上的大媽手捂火辣辣的臉頰,怒目直射賴雞子,罵人的嗓門賽過河東獅吼
同時,吼聲也驚動了各位的父母,見胡傳逵的媽媽,手擰掃帚向我們走來,我趕緊示意大家撤退
一支剛組建的游擊隊,頓作鳥獸散
閃著光連同誘惑
夜的確是夜啊!極目尋找那噪聲的發源地,不遠,就在窗外
幾盞大燈將工地照射得如同白晝,鋼軌如林,沙石如山
工地上人影綽綽,推土機隆隆作響,卷揚機不停旋動,塔吊正在半空運轉
那是一幢高樓正在奠基,機器聲、鐵器碰撞聲,連同人們的喧嘩和號子交融飄蕩……夜已經很深了,可你們的背依舊背負的是水泥沙石而不是溫床,你們的手依舊磨摩的是鐵器鋼筋而不是酒杯和麻將
夜這么深了,深得如古井一般,可為什么你們的黑夜依舊那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