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晨,密斯創造窗外的樹上落著一只美麗的鸚哥,文質彬彬,很討人愛好,她跟這只鸚哥聊了一會,感觸很有道理
經年后,身為人妻,身為人母的我,已被功夫的刀,削平了很多棱角,時間的清流,清洗出一顆純潔的心
深知,“今生此夜不長好,明月來歲何處看”的人生小鬼,也懂,“月淺燈深,夢里云歸何處尋”的無可奈何
戀情于咱們,已是昨天黃花、客歲明月,只有一盞漁火,充溢著濃濃的親情,保護著功夫的靜好
不用眾里尋他,不用遽然回顧,那人,從來都在漁火衰退處
我在奶奶家度假的時候,經常在大白天看到老太太步履蹣跚地從門前走過
老太太見到我,笑瞇瞇的,還親切地與我寒喧
有時,她叫我跟她一同到地里去,我便去了
老太太氣色很好,說她最喜歡的兩個外孫子就是她大閨女和二閨女的孩子
當她談起兩個外孫子小的時候,纏著她買西瓜吃,跟她一起到山坡上放牛的情景,幸福地仿佛年輕了幾十歲,臉上泛出紅暈
這是一個夏日的午后,毒辣辣的太陽曬得滿院的麥子在水泥地上不停地打滾呻吟
當婆娑樹影鋪了滿院,大哥就掃起了麥子,大嫂盤坐在院中篩簸糧食
不知因了何事,大哥惹得兒子吱哩哇聲大哭起來,大嫂就罵:惹那么一丁點人著咋來?不嫌傷臉嗎?伴著干扎扎的罵聲,大哥把兒子踢了一腳,侄兒極其表演性地大嚎起來,大嫂破口大罵:把你An家老漢日搗下的,打那么一點娃娃咋下得了手的?眼里容不下這么一點娃娃著咋來?逗這么一點娃娃,算你的啥本事哩?見不得了,你把你爸打死算了!你就沒羞皮死了,拔一根球毛吊死去
有本事的話,到如今把光陰過好了
光陰把我跟趕著,我活的這是啥人?人家都有個姊兒妹子幫扶哩,還有個大汗哩,這屋里的都死光了!父親用笤帚掠著麥衣
侄兒又夸張性地大嚎一聲,大嫂把簸箕順手一丟,用腳把旁邊的竹籮一踢,雙手把院地狠狠響響地兩拍,大哭著咒罵:壘門門子的,把你缺根的斷把的,咋唻,跟趕著到底咋唻?不要我們母子了,你言傳著!本事大了,給你找好的去!
淺淺的功夫,褪去了已經的舊傷,愈合的情緒,漸漸帶領著戴德的情懷,已經故舊,已經的興盛與災害,就放進塵世的江山里,功夫的畫卷上,潑墨一份惦記與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