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凡所凄涼處,一定曾經溫暖
即日的兒童們有搜集、大哥大、電視等百般電子產物,暑假功夫呆在空氣調節屋子里歷來不須要也不敢出門,這也讓蟬兒們缺乏了多數個小天敵,也許是引導它們洪量繁衍的啟事吧
然而我總感觸即日的兒童們缺乏點兒什么!
在這些日子里,漸漸懂得了寶黛間的那種愛情與黛玉的性情,于是一點一滴地喜歡了黛玉,看她輕嗔寶玉道:“燈值幾何?人值幾何?”看她拿了零錢給下人:“天寒夜長了,拿幾個錢去喝酒暖暖身子
”又看她那一點一滴地教被寶釵譏笑的香菱如何作詩……如此純良清香不通人情世故的女子,怎不叫人從心里愛了去?每見有文章說她不是,便恨得要執筆對罵,恨人為何從來只看表面的大方世故,卻不從內心里去感受那份善良與真純
假若身邊有人說黛玉好,立即便笑了,認定此人會是我一生的朋友
咱們匹配四十年,我有很多工作,抱歉她,不妨說她沒有一件工作是抱歉我的
在夫婦的情分上,我做得很差
/> 現在是農歷的“三九”,已經進入臘月,每天的最高氣溫都低于零下10度
年前的這段時間是最忙的,繁亂有序的準備過年的干糧,在我有記憶以來,是家里年前一直忙的事
今年媽媽還是把按比例的黏米、玉米馇子、大米泡好,瀝干水分,讓爸爸拉著爬犁去加工場磨面,用來包豆包
這種食品做起來工序多,頗耗費功夫
現在家里人少,爺爺奶奶已經去世,孩子們都已經離開身邊,所有這些繁雜的程序,都靠媽媽一個人去完成
上午,接到媽媽讓我去幫忙的電話,給孩子安排好中午飯,我回了娘家
媽媽自己已經蒸好了一鍋豆包,豆包剛從灶上“起”出來,放在鋪好塑料布的面板上晾著,正冒著熱氣
我摘下手套,便抓起一個放進嘴里,熟悉的綿軟味道,也是以前渴盼過年的內容之一
坐下來跟媽媽邊包豆包邊嘮家常,“你奶奶的豆餡團,攥的又圓又緊……”這句話起了頭,我便接過話題,跟媽媽一塊兒回憶起來…… 當年,奶奶跟媽媽拿來兩個大瓦盆準備和磨好的面
奶奶邊和面,邊通俗易懂的指點媽媽,多少面加多少水
媽媽馬上在另一個盆里“照本宣科”
奶奶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做這些活全靠摸索,她的白頭發沒有灑“頭油”或者“摩絲”一類的護發素梳理定型,隨著和面的動作,身子一起一落,頭發便亂了,擋著眼睛
雖然奶奶不用視力,想那種遮擋的感覺也類似我們蒙住眼睛的惡作劇吧!她便抬起胳膊,用前臂把頭發往后一抹,手上粘著黏黏的面粉,更多時候便把面粉蹭到頭發上、臉上、衣服上
我們看見了總會說,哎呀,奶奶的衣服那么埋汰(東北方言:臟)
面對提醒,奶奶總會笑著說,你們就看見我的衣服,那你們吃不吃?。窟@樣的話便把我們問的啞口無言,接不出來下句
“不吃”這兩個字,總是說不出口,明明知道說了也做不到
媽媽把豆子煳熟、搗碎,下一步的工作是需要攥成豆餡團
這個“工種”我不太喜歡,豆餡里拌上糖,加上水,很粘稠的感覺,接觸到手上,總有起雞皮疙瘩的另類理由,這直接影響到這道工序的質量與進度
看著自己攥好的豆餡團,放在盆里,還沒有被包進面團,便散的“潰不成軍”,總會汗顏
看見奶奶在我攥過的豆餡團里,收拾“殘局”
那一雙暴著青筋的手,有力的一開一合,經過奶奶如此加工,豆餡團真的變得又圓又緊,經過幾天的擱置,也不能變形
奶奶包的豆包,又圓又小,真正做到皮薄餡大
她看不見豆餡,全憑手感來摸索完成
這樣的豆包“作品”,雖然形狀比較耐看,但總有豆餡的顏色粘在外面
所以奶奶包的豆包真的像一朵朵沒有擦勻胭脂的牡丹,微有暇,卻有別致的風韻
奶奶跟媽媽忙碌著家里的“臘事”,讓我們輕閑著、幸福著、同時也懶惰著
沒有細心體會奶奶的“拿手風味”
等我想細心的鉆研菜譜,想用心的學做飯,奶奶已經去世多年,這樣的遺憾也成為了永遠
現在,我也能包豆包,只是皮厚,外表也不光滑
味道更差的遠了
感嘆之余,想起來那個“離餡十里”的笑話,抿著嘴卻再也笑不出來
而沒有奶奶的指揮,家里更是多年不撒年糕
平時,去集市上買的切糕,吃起來總有些懈口
我知道,奶奶留給生活的那份溫暖而永遠的記憶味道,真的是不來了
愛是一生的錯過,錯過什么就懷念什么!我的眼淚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