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已經(jīng)每個凌晨溫習的踏步上,一律的是墮入書和本人的寰球,不一律的是身邊流過的是生疏的人群,生疏的面貌;我站在寫滿多數(shù)數(shù)學公式和高等學校統(tǒng)一招生考試倒計時的黑板前,那些臺子仍舊臺子,不過換了各別的人
而后我怔的創(chuàng)造,從來一切的擺脫,都是深思熟慮
一直以為,自己在城市里生活了十幾年,已經(jīng)是城里人
昨日,夜讀薛毅先生《城市與鄉(xiāng)村:從文化政治的角度看》(《天涯》2005年4期),方才明白,自己還不是城里人,充其量是一個城市農(nóng)民
上世紀七十年代,出生在川中丘陵深處的一個小山村,父親是鄉(xiāng)村教師,母親是農(nóng)民
在子女隨母的年代,我的戶口自然在農(nóng)村--如果我不努力讀書,可能我現(xiàn)在還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
童年時代,目睹了許多農(nóng)民的苦難
隊里有一家人,子女有七八個,沒床沒被子,就偷了稻草,做成被子
每到晚上,大的幾個孩子,總是和衣而眠,躺在稻草堆上,蓋著稻草被子
還有一家人,生了孩子,卻囊中空空,沒有禮錢給接生婆
實在尷尬,男人趁著夜色,偷偷幫著接生婆家挑了滿滿一大缸子水,才算心安
60、世間的陰差陽錯從未停歇,都是尋常
當他出口時,最后一句話被停了下來
兒時,我在教科書中得知:海無邊
洋無際
春江潮水連海平
我在推測,海里這么多水又來自何方,應該是云和雨吧
我知道云是來生的水,水是前世的云
云雨之歡便有了水
百川歸海,便有了海
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
《大海》的歌詞寫得好,“如果能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海,真的很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