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海到玉溪再到昆明,那輛通海車呈“→→→”的樣子不停地裹著我們三個和其他更多的人在冷風中穿梭,有一些離去的感覺,但片刻卻還不能抵達;趙昕和岳玲在座位上假寐時呈“←→”的樣子,這和她們好朋友、老同學的身份不相稱,疏遠了很多;我始終是“↑”這個樣子的,困,但與睡無關
十五、用玩笑來應付敵人,自然也是一種好戰法,但觸著之處,須是對手的致命傷,否則,玩笑終不過是一種單單的玩笑而已
魯迅
一種惦記,兩種情緒,愛恨糾葛在一道,情義難消,此愛我不知究竟從何處來,此恨只從最愛中生,恨被愛掩蓋讓人恨不起來,愛被恨分割又讓人很糾結
明領會這種糾結毫偶爾義,只因我找不到情緒的真理,被愛說的流言捉弄了萬萬年,不過苦了塵世間
平均灰塵收集,幾個墨水染色,不刻意,不敦促,秋季自然旖旎,尊嚴
第二撥人來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干預有點乏力了,因為他們是來收煙的,儼然房主子一樣的高傲
不斷進出的騾馬和車子,各色人等,把這個煙站弄得像個熱鬧的集貿市場,不斷飄揚的粉塵和煙葉的味道充斥著我脆弱的腦袋,我茫然地看著外面,好像我的殼已經成為外面這個喧嚷世界的殖民地了,我的眼里飽含屈辱的冷光,后來收煙的不斷壓級終于引發了一場“戰爭”,那時騾馬奔走,煙農們拿著扁擔怒視著收煙的,我的心里不知是該快意呢,還是該惱怒,總之這件事弄得我感覺自己像個清末的中國公民,就好像日本和俄國打仗在我的國土上一樣,我已經不能保持領土完整,但是我也只是敢站在幕后冷眼看這一切,并且很清楚即使自己站出來了,沒人會認我這根“蔥”,或許人家還嫌我礙事呢
后來政府出面把爭端平息了,但告誡收煙的不管什么等級的煙都要收,那些收煙的迫于壓力強忍怒氣收了一些垃圾煙,收來后也不拉走,大火一把燒在外面的曠野里,于是整個煙站彌漫著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出門很遠感覺那股味道還在追尋著我,幾乎窒息的我到外面大口地喘氣,在自己的住處我幾乎被尼古丁和噪音害死了,卻沒有向任何地方申訴的權力,更無人說這不公正
那段時間我的神經向著崩潰的邊緣滑行,我無心再把腦袋扎在書里了
那些人終于丟下一些爛煙葉后走了,人走了,但是氣味仍殘留著,我愈加感到這個領地的非真實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