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命之中最快樂的是拼搏,而非成功,生命之中最痛苦的是懶散,而非失敗
這把年紀了,寫詩仍寫得如此癡迷的,“老頑童”算是我所見到的第一個
的確,長年棲居于建甌一個邊遠鄉鎮的他,寫出來的詩四季常新,儼如應時的果子一般亮澤、鮮嫩,產量也高,總是一派豐收景象,讓人好不羨慕
第二重,吃飯不單是吃飯了,開始吃味道了,這就達到小康的境界了
他拉我到了另一個展廳,指著一個瓷瓶說:“這是一件青花纏枝牡丹鹿頭尊,上面兩邊的鹿頭象征福祿雙全的,最適合你們這樣在仕途上混的了,怎么樣?”我用手摸了摸那個瓶,清涼潤滑,從心里也喜歡上了這個東西,便問老板“多少錢呀?”“看你跟高大哥來的,我也不說慌了,260吧
”“行了,你昨天不還和我說100元來嗎?”迎春大哥說
“那是給你的價格,我丈夫見你這么愛瓷,說就算是半賣半送的吧,為的是以后留個念想兒
”“這是我一個不錯的小兄弟,人也很好的,當初我看你這個瓶其實就是為他選的,你就賣給他吧
”店主看了看我,極不情愿地從架上取下了那個瓷瓶
可以稱為奶奶的蘭兒若有所思、目不轉睛地搖了搖頭,奶奶說:“唉,一大家子人,連個笤帚也沒人綁!”隨后她們笑,笑聲朗朗,各不相同
奶奶優雅,蘭兒奶奶的優雅中深透了很多我說不清的東西,就象她笑起來兩個小而淺的酒窩,卻有著笑容不可測量的深度
她的眼睛里笑出了一滴顫悠悠的淚花,象閃動在微雨彌散的心湖中,清澈明亮又煙堤十里
太陽已經偏西,如同日出東方,她們一次又一次在這樣的傍晚談論戲曲,談論戲曲里的粉墨春秋和歲月輪轉
她們低回地吟唱,有時蘭兒奶奶興高采烈地談一些排練花絮、戲外逸事,吸引了左臨右舍的嬸子奶奶們,也使我認識了很多忘年的朋友
他們每天晚上從大槐樹對面的土地廟出來,經過我家門前,手提二胡、提琴等樂器,或兩手空空相約到城北的戲園去演出
他們是我朋友中最特殊的一類——稔孰姓名的陌生人
院角高大的梧桐年年給屋頂的青瓦覆蓋一層新的碧綠,層層堆積的瓦當讓我最多的想象是一本本攤開、難以盡數的戲曲文本:《火焰駒》、《張連賣布》,《鍘美案》、《游西湖》、《周仁回府》、《白蛇傳》、《蝴蝶杯》、《三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