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故事恍惚在燈花里成念,氤氳著已知的美麗與未知的傷感
我捻開一絲柔弱的光暈,目光折疊的距離終無法抵達你的城鎮,光陰向晚,而念,無從歇腳
幾年前,一位編輯論及我的散文時,說過這樣一段話:“素來主張散文應超越實用進入美感的范疇
散文家應具備寫作美文的能力,小說家應具備講故事的能力——這和女人應具備生孩子的能力是一個道理
這個很基本的道理現在正被質疑、嘲笑和打擊,但在‘克隆’時代來臨之前,我不準備放棄
”
本來,最佳的辦法,即是你不要回顧,我畏縮你回顧后,我會丟失我本人的規則,也畏縮我的隱藏會讓我再次遺失對你的三十厘米
1999年5月,未婚妻一個人來到上海——細雨淅瀝,我到上海站去接,住在四平路學校招待所
進房間,我就使勁抱住她,哭起來——同學唐小平、徐超剛一起陪著我們到楊浦大橋、青年森林公園、外灘、南京路、人民廣場和浦東開發區,晚上坐在五角場一側的火鍋店吃飯
最美的時光——有一次黑夜值班,另一位同學替換我,讓我好好抱抱未婚妻——2000年8月1日:中國的建軍節,我們結婚了,母親和弟弟不遠千里,來到巴丹吉林沙漠(母親對這里盛產的李廣杏、葡萄、李廣桃、哈密瓜、白蘭瓜、黃河蜜、西瓜等贊不絕口,并且百吃不厭
)——參加我們倆的婚禮,還看到了親眼看到了潘長江、佟鐵鑫、陳思思等人的現場演出
只有在休息日,我倆各自走出校門,來到一處離學校很遠的郊外時,他才會情不自禁地象拍翅天空的鳥兒那樣,歡愉地輕輕唱出他喜愛的“小草”歌曲,為我,也為他自己
他的聲音全都被生命的沙啞與滄桑包裹著,他的神情全都深深棲息在專注與真摯之中
唱到后來,他終于淚流滿面,緊緊握了我的手,無語凝噎,寒蟬凄切
我因了感動而沉默,不是無情抑或無動于衷,而是被“小草”歌曲的音符,觸動了他隱藏在心中的許許多多真情的傷感景象給徹底融化了
我與老余忘年之交的友情,就象歌聲里的小草那般,在寂寞的荒野中悄悄綻放出了濃郁的新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