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曉風嗎?昨晚我聽果兒說你來了
”她親切地喊著他的小名
祭臺,一種與死亡有關的符號
我常常在它的邊上,聽見過去的人,在接近呼吸的終端,口中嘔出的血噴撒在祭臺的字牌上,然后凝固成謬語或者箴言的聲音——生是錯誤,死是負擔
我不愿意窺視死亡的面目,還有就是不想聽見死亡走來的腳步聲——呼吸
然而,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的一生,注定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呼吸里棲息,即使我不斷行走在呼吸逼指著的那條路上,故意不讓自己的眼睛給呼吸的存在留出空隙
我的眼睛早已被行走的內(nèi)容擠得滿滿當當?shù)?p> 我的意識,也被我思想的能動性所產(chǎn)生出來的自豪感,嚴嚴實實地占領著
這樣一來,呼吸的意識就被我忽略,于是便習慣性地以為,我是地球的主人
不愿意聽天由命的欲望,煽起了我濫用能動性的狂熱沖動,不由自主
意識釀制的厄運,像海嘯,厄爾尼諾,泥石流,酸雨,核輻射,資源枯竭,物種滅絕,土地沙漠化,似一群英國歷史上一直流傳著的惡魔杰克,紛紛舉起鋒利的刀,追我而來
在濫用能動性而制造出的荒誕合圍中,我倒下了,像迪克森筆下的渾身呈鱗莖狀的、布滿紅色血管的動物,從樹上墜落一樣
父親報告我,這劑蛇藥,不管那種毒蛇咬了,都不妨治
父親如許說,不許全信,在此刻醫(yī)術很進步與昌盛的社會,假設不提防被毒蛇咬到,倡導仍舊去正軌的病院準時就診
笑容很簡單熏染人,而小兒童的笑容更是一劑疏肝解郁的良方
它澄清純潔,簡單天然,剎時掃蕩了一切的呆板和蹩腳,高興和寬厚吞噬了所有心間
我朝玻璃窗嚕嚕嘴,做了個鬼臉,跟兒童互動起來
這讓我想到外出求學的女兒,想到她歡快的笑
馬蹄蓮是她種的,女孩子圖高興,她的好朋友種她也種
花開時,她們把一個小小的院落都笑得笑聲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