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像是從前一樣喜歡聽情歌,但現在卻這樣的傷感
那年我二十多歲,說的話卻像五十多
又見老屋有一支有關老屋的歌,在心里打了很久、很久的漩渦,一直沒有唱出來
今年春節,我終于在侄兒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
天!這是那棟我熟悉的親切的熱鬧的、生我長我、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怎么這般的低矮?我童年、少年眼中那高大、氣派的大斗門哪里去了?那142020-12【原創】
即使是在那場文化大革命運動所發起的破“四舊”之后,居住在雀尾嶺腳的板西村山民,對雀尾嶺這一抗日之戰、這次戰斗中陣亡將士的傳說、贊頌也從未停止過
那年頭,民間墓碑都作為“四舊”對象從墓中拆下來,用于田頭地角鋪路搭橋,這塊有“功在黨國”字樣的抗日墓碑當屬首破“四舊”對象,被村民取來鋪在溪溝上作橋走
盡管墓碑被打入“冷宮”,但山民對它愛護之情、敬重之情始終沒有變
挑糧背柴的山民累了,就會在這橋頭放下糧擔或柴禾,看著“功在黨國”的碑文,你一言我一語地還原那場戰斗的場景;除草收割的農夫累了,就會放下鋤頭或鐮刀,坐在橋邊細數墓碑上刻錄的將士名單,回憶當年搬尸葬墓的情景
有時候山民們也因為評說這場戰斗而爭論得面紅耳赤,有的說這場戰斗敗就敗在16師獲取情報遲,后援部隊跟不上之因;有的說這場戰斗不該歸于敗仗之類,因為抗日將士在敵我兵力懸殊、武器裝備優劣懸殊情況下打得勇猛、打得頑強,讓日軍也付出了沉重代價
言談中無不顯示出這些樸實山民對這些陣亡將士的贊美之意,對民族精神的肯定之意
正是這一次次小聚、評說,讓山民覺得這塊鋪在溪溝上的抗日墓碑,還是天天響著當年雀尾嶺上的炮火,天天流淌著當年雀尾嶺抗日將士的鮮血,天天影映著當年山民搬移安葬將士遺體情景
山民們舍不得在這塊“墓碑橋”上重摔一點東西、重踩一個腳印,以至在墓碑離墓作橋的10余年后,依然是棱線未倒、四角未破,字跡未殘
偶抬頭,我發現窗外櫛次鱗比的高樓大廈猶如一片霧茫茫的汪洋大海里的洪波巨浪愈來愈開闊地向著遠方的藍空展涌而去
我驀然感到,感到自己早就該拋棄自我心靈的迷魂經走出自我的屋子,讓生命融入窗外那無邊無際的在斜陽的照耀下黑白分明的“萬頃波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