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的書愈多,就愈親近世界,愈明了生活的意義,愈覺得生活的重要
瑪克西姆高爾基
高中畢業后,我考上了師專
即將離家的前一天,老干爹帶著金云,專程起了個大早,來家為我道喜送行
黃土高原上,陜西關中西北部地區的麥客,在關中麥子成熟時,大量涌入關中受雇割麥
這種情景,據說已延續了三四百年的歷史
有意思的是“麥客”這個名字,會叫我們聯想起“俠客”、“黑客”來,挾裹著一股子豪爽的江湖氣
麥客們在某種意義上,確實也像行走江湖的藝人,不過出賣的是力氣罷了
他們隨身攜帶著幾件換洗舊衣,還有炒面干糧,鐮刀是工作的利器
他們行走在田間山道上,風餐露宿,像遷徙的候鳥,個中辛酸滋味,誰能體會?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聯合收割機介入了麥客的行列,機械化的搶占,并沒有趕走手工的麥客
他們的戰場是收割機派不上用場的山坡地叉,邊邊角角
已故攝影家侯登科,跟蹤拍攝了麥客的生活歷程,視角樸素沉重,溶入了悲憫情懷
有一幅照片,畫面上的麥客是個中年漢子,額上是刀刻劍鑿的皺紋,他穿著破舊的衣衫,汗流滿面
他正搭著一條腿,拿鐮刀用力勾起一抱焦干的麥子
看著他,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的神情專注——專注得發“木”,這“木”是過度的勞累所造成
在這里,不需要任何思維想象,也沒有絲毫的詩意,太陽的光芒,毒且辣,實實在在地灸烤大地
這兒需要的只是體力和耐力,麥客們也只有這兩樣東西
一天晚上,九指大華敲響了我的門,說要跟我學著彈吉他
我很是意外,也很不情愿,因為我正處失戀中,情緒嚴重低落,根本沒心情陪他玩兒
于是我把吉他和樂譜給了他,說你自己看著撥弄吧
大華很知趣地走了
數天后,他來還吉他,并說自己也買了一把
接過琴的瞬間,我看了下他的左手:畸形、難看,覺得格外的別扭,就像我們手心向下,努力地把小拇指藏起來似的
這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即九指大華不適合彈西班牙吉他
牢記有一句話叫“戀情的溫度是+0.2℃”道理是遇到戀情體溫會飛騰0.2℃,像傷風發熱一律
這種戀情本來我并不認可,由于來得太過遽然的戀情,也會像傷風發熱一律,用不了多久就會冷卻恢復,留給咱們的惟有短促的激動,以至是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