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了,那是一個大天然百般人命力更加振奮的季節
地上的荒草,滾氈似的長,發狂似的長,割都割不敗;地里的禾苗一天一個樣往上竄,樹木蒼翠,隱蔽宏大,寰球被濃厚的綠色包袱著,人們就像生存在綠色的大海上
立了夏,就發覺精力加倍,膂力大長,有一種要苦干一場的理想,地里瓜果菜蔬綠色食品,種類稠密,滋味新鮮,即革新口胃,又減少養分
夏季得意秀美,寬大眼界,熏陶天性,洗一個海水澡,和兒童帶著彩色泅水圈在水里戲嘻;沐一越日光浴,衣著三點水泅水衣戴著太陽鏡夫婦雙雙躺在海灘上,那種精致放蕩的色彩,那種安逸.安慰的發覺,真比偉人還快樂
現在寰球是由科學本領主導的
沒有品行涵養,培養即是出售常識
這是凌亂的基礎,也是苦楚的基礎
惟有科學、科學本領、形而上學、宗教、文藝藝術、品行涵養培養回歸融洽、典型、平衡興盛,才有蓄意
我一人走在這再也長不出莊稼的路上,感覺丟失了某種能夠溫暖我的東西
過了大橋,便是兩棵大榕樹相擁而成的原來的村口
多少年了,榕樹下還是坐著那些人
面目和穿著有了一些變化,但我感覺那目光、神態、舉止依然沒有變
我想中國的農民是永遠不會變的
他們帶著塵土、帶著鋤頭、帶著閑談、帶著家事坐在那里,等待陽光熾熱的減退,然后走向自家的田地,親近秧苗和菜地,直到天黑才回家
一個走出村莊的人,一個在外躲避陽光多年的人,我被他們直射過來的目光望得有些臉紅
一條多少人走到老了還要走的路,穿村而過
路兩旁的房屋已經老去,歪歪斜斜地把路擠得彎彎扭扭,歲月也就彎彎扭扭地把人托著,讓藏著的風順著墻根走
我看見黑瓦片上長出的草,像被誰扔在了上不粘天下不著地的地方,靠什么活著?一路上,我仍能說出路旁是誰家的房子,并清楚地知道這屋里住著的老倆口,養育了五個粗壯的兒子
老倆口因“養兒防老”而感到自豪,在苦里笑看生活
而五個兒子為娶媳婦、為爭房產吵得天翻地覆,一個個咬牙切齒地搬了出去,另立門戶,只剩下老倆口苦對著苦
這村里,多少人看不起老人留下的東西,總想著自己創建的家業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總想著單過才自在
難怪,這些老房子的后面是大片的新瓦房,使整個村莊顯得膨脹而虛浮,使我感覺這村里少了許多東西
村中還有三棵大榕樹
一棵在路上的村小學,兩棵在路下的門球場旁邊,幾乎連成一體
高大粗壯的枝干頂著茂密的葉片伸出了村莊,像是村莊高昂的頭顱望著外面的世界,聆聽著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守護著老人們活動的身影
太陽出來了,大榕樹的影子就遮住了村莊
這生活在大榕樹的陰影里的村莊,像個煤油燈里生出來的夢,一年年被人喊著、被馬馱著、被豬拱著、被雞刨著、被狗咬著…… 一條路連著另外一條路
我從一條路上走出了村莊,我又從另外一條路上走回了村莊
這種一個人在路上的行走,絕沒有飯后散步的感覺
因為我多少次在夢里醒來的路上,看見了我的村莊
夜涼如水、能否月色也發端勞累、躲進深深的云層,盛春的夜顯得特殊暗淡、攙雜的情緒增添幾何愁緒,不日總被一種莫名的情結打攪心扉,愿今夜好夢
打那以后,在不影響學習功課的前提,我便十分認真的寫寫畫畫,父親全然不知道
到了初中二年級,我開始給報刊雜志投稿,有的很快就發表了,(父親居然不知道,盡管有的主編還是父親是好友)從此極大地鼓舞了我的創作熱情
接著又發了若干篇,品嘗到了寫作帶給自己的快樂,也更加理解了父親為什么要寫作,那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