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父子回到村里時,村民已陸續走出大山打工,阿合子依舊在火車站當卸貨工
有人發現,出去打工的人抽得起10塊錢一包的煙,掙得比阿合子還多
小兵的父親卻常年不敢出門見人,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活動,害怕有一天被抓回去
盛世玩蘭
時間到了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中國走社會主義主義市場經濟道路已經端倪凸現,下海經商之風已經在黨政部門和國家機關吹拂
由于受世界蘭花趨勢和國內春蘭市場的影響,蘭花理論研究碩果累累,蘭文化再度升溫,從國家級的蘭博會到地方的蘭展此起彼伏,為蘭界所認可的寒蘭蓮瓣,以其獨有的風姿,顯示出了其無以倫比的市場前景,為蘭界和全國各地的蘭花愛好者所看好,寒蘭蓮瓣中的新奇名品身價倍增,原來規模養植蘭花的大戶和愛好者們適時將自己養在深閨的愛蘭流向市場,換回了大把大把的鈔票
這時,電視里傳來槍炮聲
我扭頭瞥瞥,原來正在播送兩個國家發生戰爭的報道
,有時又對著清清的溪流默默無語
葦叢中不時又跳出一只水田雞,可它還來不及潛入水中,就被花姐“抓獲”了
當半山腰傳來“咩、咩”的叫喚聲時,夕陽就只剩下半邊臉了,顯然,斗里的麥子已經不多
這時,李阿祖和爺爺便分頭出來找我們,花姐就把大部分“戰利品”歸我,而她卻只留下很少的一點兒
我好想對花姐說許許多多,可又不知說些什么
此后,我幾乎每天都在期盼中度過,清澈的溪流里每晚都流淌著我甜蜜的夢
時光飛度,十八年彈指一揮間
李阿祖早已作古,爺爺的墳頭也長滿了小草,花姐高中畢業后嫁到了山外另一個生長著櫻桃樹的村莊
我卻遠離老家到了一個令人陌生的城市謀生
如今,我的視野里早已消失了鄉村的磨房,傾聽流水和磨面的聲音已成為一種奢望
白天,我時常被某些看似正常的舉止弄得莫名其妙;夜里,我總是被一種不可名狀的聲音驚醒
因此,我常常淚流滿面
轉眼又是櫻桃花噴丹吐霞的季節,我何時又回老家,再去看看那些正在風雨中老去的磨房呢?!
來到麥地,我家四畝多小麥,全部被父母親割倒在地上,一半多的麥子被捆成捆,像一個個石磙,一溜整齊的排列在長長的麥壟里,如一列列站崗的士兵;鋪在地上的麥子,則一幅長長的緞面地毯,從這個地頭鋪延到對面地頭
我幫著拾起放在地頭上的鐮刀,提起已經空空的水壺,向父母親喊道:爹,娘,咱回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