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信親友圈主可免押進親友圈驗親友圈,滿意再補
突然路上看到一座充滿著異域風情的牌坊樣的大門,門口寫著:大汗行宮
這里還有大汗行宮?姐姐、姐夫們隨口就說起了成吉思汗
呵,800年前的古人離現實生活還是很近的
可是,那座大汗行宮徒有虛名,只有一個大門,沒有圍墻也沒有任何建筑
呵呵,枉自多情了一回
這不,和未來老公交往一年了
狂熱期過去,驀然發現,我的生活,好像完全是以他為軸心的
《藍莓之夜》經典臺詞,藍莓之夜經典臺詞大全 7、我曾經希望他死掉,我認為那是唯一可以讓我清醒的方法但是現在他真的死了,這卻比世界上任何事情都讓我心痛
《藍莓之夜》
/> 雖只一河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古城就在河的那邊
從我居住的新城區龍溪路35號寓所出發,往北,行不過二十分鐘,便見那河,河上有橋
河名“西洱河”,橋名“黑龍橋”
過橋,便進入由一座巍峨的古城樓和城樓下飽經滄桑的房屋擠壓著的龍尾街組成的古城區
說它是“古城”,當地認同者卻很少,一說到古城,人們往往是指距新城下關13公里的到古城大理
然而這里確是一座名符其實的古城,是南詔國時期位于國都之南的一座關隘,叫龍尾關
過橋,便踏上龍尾街
這條長不過數百米坡度約30度的斜街,本地人又稱之“豆糠坡”,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樣叫,后來從資料上查到,坡頭的古城樓叫“壽康樓”,才恍然大悟是“壽康坡”之誤,這大概與對歷史的遺忘有關
關于這條老街,還有“三步兩座城”之說
“三步”是形容其短,兩座城,立于坡頭的北城樓即壽康樓自然是其中之一,而坡腳臨河的南城樓則早已毀圮,只存于史籍中了
我問過很多長輩關于南城樓的事,得到的情況卻不比文字記載的多,讓我在深深的失望之余,對人的記憶力同樣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對老城的記憶雖然有限,卻很清晰
讀中學時,同學蘇梁就住在龍尾街一側的西門巷
西門巷位于龍尾街半途的西側,我每天都要在古城樓的俯視下,進入這條被兩排槐樹擠得很窄的小巷
到小巷深處挑水的人很多,路面上早晚都是濕漉漉的
蘇梁的父親是市委會的會計,不茍言笑,每次去都看到他坐在堂屋固定的位置,全神貫注與人下象棋,據說他是本地的象棋冠軍
在蘇梁家,我們除了聊天也下棋——下象棋、下圍棋,以至一說到象棋、圍棋,我就要想到那條濕漉漉的西門巷,它與我的逝去的歲月有關
有時,偶然從這里走過,殘留在記憶中的某段墻,某道門,還會突然從樹蔭的間隙里閃出
然而,在流逝的歲月間,我對古城始終只能隔河相望,對青年時代始終只能隔河相望
古城在河的那邊,青年時代也在河的那邊,而我卻住在河的這邊
河的那邊當地人稱為“關迤”,河的這邊叫“關外”
仔細想,“關迤”落實為文字應該是“關里”才對,一在關之里,一在關之外
但自我記事以來它就一直被寫作“關迤”
我想這決不僅是當地語音“迤”、“里”不分所致,也與對歷史的遺忘有關
歷史上的關里與關外,大概是分為“化內”與“化外”之民的
如今,居住于關外新城區的“化外”之民,倒是比“關里”居民更加接觸了新的商業文化,老城區這十多年來明顯衰落,退到現代文化之外,恰如走到河對岸來的,是穿西裝的我去拜訪昔日穿中山裝的我了
我現在就穿著西裝,在青灰色的龍尾街上走著
正是陽光西斜時分,街很短,思緒卻很長
一條寂寞的老街,一個落漠的懷舊者,一只麻雀從頭頂飛過,幾莖枯草在瓦楞間抖動
想起過去的日子,便有一種物似人非的感覺
走過西門巷口,也不再轉身踅入
雖然小巷里還有僻靜的小院,小巷深處還有清冽的古井
棲息在小巷里的,只能是石墻和樹蔭下的記憶,咀嚼記憶需要有時間
之所以到河這邊來,是因為幾天前朋友D給我送來一份《龍尾古城保護協會》的會員申請表
雖然我不一定參加這個協會,但總覺得再見到D后總可以對他有些建議
就這樣走著,來到了古城樓下
站在破舊的小城下,便突然有一種沖動,想到古樓上看看
上了石階,門卻緊鎖著
隔著門往里偷窺,心一跳,便想起一個淡忘很久的人——珠
幾年前,我還曾來這里訪過她
珠畢業于省藝術學校,原先在當地一家歌舞團搞舞臺美術,后來受文憑風影響報考大理師專美術系,一位朋友推薦她來請我輔導哲學,就此認識
師專畢業前夕,她還躊躇滿志舉辦了個人畫展
然而,畢業后,珠卻回不了原來的歌舞團了,被分配到鄉下一所中學
心高氣傲的她,自然不愿去,就此丟了工作
時間一長,受不了父母的冷眼,這座閑置的古城樓便成了她的棲身之所
古城樓上是兩層重檐式建筑,下層成了她的個人畫廊,上層則是她的寢室
大約是一九九五年的一天,還在報社工作的我突然接到珠打來的電話,說出了緊急事情,要我幫忙
我趕到古城樓,畫廊一片凌亂,珠用無助的眼睛望我,說,遭刼了,要我寫報道聲援
我很為難,拿出身上僅有的一點錢送她,她脹紅臉說:你這是污辱我!我再三解釋這是朋友間的一點心意,她最后很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果然,回報社,便有人說,她又不是什么著名畫家,丟了幾張不值錢的畫,還寫什么報道?事情就在意料中不愉快的了結
從此,一想到珠,心里便無形間隔了一條河
再見到珠是幾年后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與泳友沈到古城樓西邊山上的將軍廟玩,路過古城樓,無意間看見通往城樓的門開著,便約了沈去看珠
珠臉色很不好,很困頓的樣子,一邊和我們說話,一邊忙著在火盆里用一個大口缸煮面條,沒有柴火,就把舊報紙撕成條來燒
我看她畫廊里掛著很多畫,有油畫也有國畫
珠指著其中一幅畫說:這是她近期最得意的作品
我看畫上畫的是一個背著孩子的小保姆
“搞創作的人要關注小人物,你的作品還可寫得更好,關鍵在于要敢于面對生活中的真實!”珠說
我不反駁,只在心里有些酸澀又不無揶揄地想,其實珠本身就是一個小人物
那天,她似乎很高興,讓我們看了她的照片,其中有在電影《四渡赤水》中當群眾演員扮演一個官太太的照片,讓沈看了驚嘆不已
你當時好漂亮啊,沈說
上不了樓,就只好順著老街繼續往上走,一路上的房屋,多為兩層木屋,臨街的是鋪面,鋪面后有著小院
有老人在鋪面前曬太陽,還有婦女在門前洗衣服,這些居住在老屋中的人都是被繁華世界遺忘了的小人物,她們的喜怒哀樂,其實就是古城活的歷史
走著走著,又想起了珠,很久不見她了,不知她的下落,記得好像聽沈說過,珠曾一度斷飲,有好心的朋友給她買去大米
沈告訴我,珠后來曾找過沈,要沈與她合資搞一項文化經營,沈不過是塑料廠一個朝不保夕的小工人,自然拿不出錢的
這件事使我心中老是忽忽若有所失
想到這些往事,便很失落
珠如今已不知去向,我曾聽過有關她的種種傳聞,或毀或譽
但不論毀者譽者,對她的近況都不甚了了,不過是些隔河相望者
我對她的才華卻至今深信不疑
她就像她曾經居住過的古樓,成為了歷史,成為一種記憶
假如她是個名人,還可成為這座樓的靈魂
可惜她至今還是一個小人物
但有時候,歷史不一定在深宮大院的
我想起了在深圳街頭看到過的《深圳一日》的城市雕塑
一組普通人的日常生活場景,竟然豐富和生動了一座城市的記憶
一路往上走,關于這片古城區的記憶也在慢慢復蘇
古城樓西邊古井群中名氣最大的“二井”,是兒時我和弟弟常去挑水的地方
一根長扁擔,一個木桶,木桶里漂浮著的木片,被水灑濕的青石小巷,還有洱海水質惡變的一九九六年之夏出現在井邊的一位戴米黃色毛線帽的倍受爭議的守井老人,這此,構成了我對二井的全部記憶;蒼山斜陽峰麓古廟群中香火最旺的將軍廟,供奉著天寶戰爭時征討南詔戰敗后投西洱河而死的唐將李宓,讓我感興趣的不是他的將軍頭銜,而是他先辱后榮的戲劇性命運,我曾對此陷入無休止的猜想;通往將軍廟途中毀圮已久的魁星閣殘垣上,幾道被摩挲得光滑細膩酷似松鼠尾巴的石痕清晰動人,傳說是松鼠偷食魁星閣長明燈燈油被雷神所擊后尾巴留下的印痕,松鼠的命運曾一次次引發了我對強權者的忿恨和不平
這些記憶,都儲存在我的幾篇文字中,有的還引起了共鳴,得到了好評
每一個古城長大的人,都會有類似的記憶
正是這樣一些記憶,溫暖著我們對古城的印象,豐富了古城歷史的細節
以致我時常想,為了保存住記憶,我們需要留下一堵墻,需要留下一座橋,需要留住一條街,需要留住一眼井
需要經常用眼光去撫摸它們
保存歷史,是為了保存記憶
只有保存住記憶,才能更好地保存歷史
這也許是我能給D的最好建議
當我回到所居住的新城區,路燈與路牌廣告次第亮起
一條條的街道,流動著車輛
流動的車輛,使一條條街道變成了河流
一種似曾相識的陌生感突然向我襲來,讓我悚然心驚
望著街對面的燈火,面對燈火中的新城區,突然想到我對居住其間的新城所保存的記憶也許還不如一河之隔的古城
在這里,隨時聽到敲敲打打和水泥攪拌機的聲音,一些不算太舊的建筑被匆匆拆除,隨后又有新的建筑匆匆產生
它們的相似性和重復性讓我徹底的失憶
在這片城區,至今似乎沒有出現一幢像古城樓那樣給我留下永久印象的建筑
一條河,隔出此岸、彼岸,很多時候我們只能住在河的這邊
隔河相望的狀態無處不在
只是我們常常忽略了這一事實
入夜,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想過河,卻始終找不到記憶中的黑龍橋——那座5孔石拱橋
我當然是找不到它的,它后來已被改建為鋼筋水泥橋了,我白天路過的就是新橋
找著找著,眼前恍忽間便閃現出無數陌生的橋,有鋼架橋、水泥橋,有石拱橋,吊橋,更讓我匪夷所思的是,我還看到了很多的天橋和立交橋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夢到這么多的橋,醒來后不無惆悵地想,它肯定與我白天過河的經歷有關
大舅淚流滿面,忽地從沙發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