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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歌舞開始
他留人就開始跳舞,到他留山上來的客人開始跳舞
由一個吹笛子的他留男人為先導(dǎo),一個盛大的舞隊組成了
他留人的歌舞簡單而又熱情,從看似簡單的歌舞中,把他們高漲的情緒表達出來
他留人是龍的傳人,他們跳舞最喜歡跳的是“龍擺舞”,所在的人,繞成一條彩色的龍,龍騰虎躍,讓人振奮
跳舞的幾乎是全村的他留人都參加,可以這樣說,他留山上,任何一個人都是跳舞和好手,沒有一個的舞是不地道的
有些老年人,平時看上去笨手笨腳的,但到了跳舞場上,卻讓你看得眼花繚亂
白天跳了還不盡興,到了晚上還要燒起篝火,在他留山上跳一個晚上
吃派飯對我們也是一個鍛煉
雖是從農(nóng)村出來,幾年的部隊生活卻也養(yǎng)成了愛干凈的習(xí)慣,有的老鄉(xiāng)怕飯碗不干凈,洗碗后又用一張黑黑的抹布擦一遍,才給我們盛飯,開始心里真不想吃,可還是滿臉感激地接過飯碗,痛痛快快地吃了下去,時間長了也就好了
開始每到一家,我們就操起水桶去挑水
石砌的水井口上架著一付木轱轆,一搖轱轆把,就把裝滿水的柳條斗子提上來了,倒進水桶里,提水要快,不然水就漏光了
往下放時一撒手,木轱轆飛快地回轉(zhuǎn),柳條斗子又下到井里去了
后來社員們摸到了我們的脾氣,沒等我們?nèi)r就把水缸給灌滿了
我們還幫助他們晾曬烏拉草,以便他們冬天往棉烏魯(鞋、音)里續(xù)
有時也學(xué)著給大爺大娘卷煙玩,有時把煙末倒進一條白紙里、有時把整張的煙葉截成幾段,一層一層的卷起來,笑著遞給他們,結(jié)果總是不透氣而點不著,卻引來一陣笑聲
有幾次到派飯人的家里,正吃飯時,炕上的小孩拉了一炕的屎,雖說有些惡心,可還是放下碗來,和他們一起收拾,在尷尬之余,房東又表現(xiàn)出無比的感激和信任
但究竟是一幫酒鬼,一來就賴在門口不走了,直到叔叔出去趕,才飛身上馬高叫著揚鞭而去,可沒過多久又回顧了,還帶了更多人來聚集
我爬在窗邊看她們歡欣鼓舞,也不領(lǐng)會是什么力氣這么招引我
嗯,我沒有提這件事啊!然而我商量到你還要上海大學(xué)學(xué)的,在這邊也干不長,店里簡直不須要暑假工,過幾天小X也要走的
我們是站票,在15節(jié)車廂上車
兩邊是空出來的2平方米左右的狹限空間,中間是通道,從車頭穿到車尾
火車啟動很慢,在瞬間里完成速度的提升,直到加速度恒定,就只聽得見火車和車輪撞擊發(fā)出的有節(jié)奏的響聲
看著窗外飛馳恍惚的風(fēng)景,真的就風(fēng)馳電掣的傳說
盯著看一會,眼睛就生疼
這就是坐火車的感覺,和汽車一樣的空洞
于是在開始的亢奮里,彼此不說話
我從背包里拿出余秋雨先生的精品集
《文化苦旅》、《行者無疆》、《跟隨余秋雨的腳步》以及《借我一生》,很精致的封裝,是自己在書攤上買的
看到《道士塔》和《陽關(guān)雪》時,我確信自己曾經(jīng)看過,是在高三的那天春天
從旁邊同學(xué)的書桌上面看到的,很舊很厚的一本
只看了一天就給要過去了
如果不是現(xiàn)在看到相同的字,也許還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讀過他的書,而且是在一種困頓的狀態(tài)里
局限于當(dāng)時的思想和心情,對里面的深刻性竟沒能讀透,至于當(dāng)時看完后沒人提及就遺忘了,但是其中的個別情節(jié)還是了然于心的
可是在晃蕩的車廂里,和大師的錯過因為一個必然的偶然終于還是面對面,彌補了當(dāng)時年少輕狂的懵懂和無知
是經(jīng)過了時間沉淀以后的積攢,掠去了虛浮,再次的晤面變得蹊蹺而又韻味深長
因為這是部行走的書,有別于杜拉斯徹底而干脆的行走的深遠,又別于安妮寶貝定義行走的局勢和初衷
他是從歷史文化的角度闡述,從人文景象的構(gòu)建中發(fā)出沉重而巨大的呼喊,直抵生命最高層的城府
這是只屬于他的散文世界
如果說潛心修行關(guān)于戲劇的探究是他的一個成功,如果說離開學(xué)者研究去從事上海戲劇學(xué)院的行政工作是他的又一重成功,那么在他仕途通達之時的決然辭職,重新拿起手中的筆,不停的穿行在大地之上,那是又一種屬于中國文人的另一種締造性的開始,或者更準(zhǔn)確的說是屬于他自己人格里對生命的鄭重而沉淀的拷問
他的這種三段式的回歸,讓我想起豐子愷對他的恩師李叔同在世人都意想不到的境地毅然頓入空門完成弘一法師的傳奇的詮釋
眾所周知,李叔同早年就有“二十文章驚海內(nèi)”的贊譽
39歲是個界限,塵世和佛門的界限
兩種環(huán)境,兩種心情,兩樣世界,可是,都一樣抵擋不了他出塵脫俗的大境界
我總是固執(zhí)的以為,他之所以有這樣驚世的抉擇,最終歸咎起來的因由還是出自他自己的人格層面,是超脫到另一個境界的絕大智慧和一種俯瞰人世蒼生的大慈大悲,真正將人性和個人化的終極性的價值功效發(fā)揮到了極致般的輝煌和燦爛,也最終完成了從小我到大我,從個性到共性,從塵埃到宇宙,從輪回到輪回的朗朗航程
雖說余秋雨大師還沒有到達弘一法師這種千百年難得遇見如同傳說中的人物那樣的至高動機,但他也是朝圣弘一法師的人群中的一個
所以我情愿以為他也是跟著他的腳步在走的,而且開始就一種萬千氣象的風(fēng)姿,以一種從沒有出現(xiàn)過的文氣出現(xiàn)在世人的視線之中,一步站在了中國文壇的高處
面對這種絕響式的空前盛況,讓人不得不低首敬服
這中間,所有肆無忌憚的言辭,都最終湮沒在文化大師的大締造之下
也正好印證了一個類似王爾德“藝術(shù)只有美丑之分而沒有對錯之別”的高深論調(diào):文化決定只有高低之論而不見對錯喧騰
很久沒有這樣沉浸于某一本書里的狀態(tài),不計時間,不論地點
于是,我倏忽可以肯定,當(dāng)初從那個同學(xué)書桌上拿起這個在今天才記起來的文化大師,其實是存在一種看不見的牽引線連接著的,而對于那些已經(jīng)刻在靈魂深處的文字,在那天最后的一個春天是凝結(jié)成塊的,至于現(xiàn)在的重新融化,也只是來一段事過境遷的重讀抗衡和例證,為的是一個不容忽視和遺忘的結(jié),一個永遠都錯不開的絕對情結(jié),也就注定了是要在這種氛圍里沉溺顫粟的
我慶幸在這樣的時間里和大師有了這樣的一個平靜而沉著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