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歷次還家前夜,還沒籌備好就仍舊到放工點了,只有嗚嗚拿著背包往外跑,趕快上車找個不太醒目的后排場所坐下來
客車在曲折的道上探求振動著,窗外的樹丫行人眨巴而過,短促而不忘的體驗像放影戲一律在腦際中表露
數發端指頭,不贊嘆息,已經許下的信用及那些戴德還需扎根地盤,更需著花截止,浮在上層只大概霉變腐壞
終身是解讀反面情結
聽到這里,我心里,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們三兄妹真不懂事,我是老大更不懂事
我們不該見到別人家的板栗露出了紅紅的籽,就老是叫著要吃板栗;不該路過板栗樹下老是在草叢里貪婪地尋找,幻想在被別人尋找了幾十遍的地方找到一顆板栗樹上掉下的驚喜
他們的低語像棒棰重重地敲打著我,像一千只手指著我的臉,我無地自容
在書生這個詞的一些定語中,似乎窮酸更為貼切
窮是行走的際遇,是青燈黃卷凄風苦雨
把卷燈前讀,讀到眼痛滅燈猶暗望,坐聽逆風吹浪打船聲,不知怎的,鼻子陡地一酸,不覺淚水深深填滿雙眼
書讀到這步田地,書生可謂癡呆至極
他們是一些粗布衣裳,耐磨禁臟,黑的藍的青的顏色,一經歲月的漂洗,反而誕生了一種古樸明亮的白
酸是生命的質地,窮且宜酸,乃至愚頑不化,寒燈獨可親,詩書繼世長
窮是書生的食糧,酸是書生的長劍
佩劍書生琴心劍膽,這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瀟灑的描繪
書生拒絕把自己的酸性與世俗中和
于是,漂泊成了他們的宿命
一蓑煙雨,書劍飄零,書生們漸去漸遠,留給我們的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
寢室里偶有暢談,一句話出來卻被人當話柄捉住,想去解釋,反而更加的亂了
再下去,便被封了口,太堵了,堵心堵肺,堵得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