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雖已入春,但這里的播種季節來得緩慢一些,農民尚有充足的時間去從容地準備,但我想,那苗床,肯定是早就理好了
因為山下一戶農家的玉米苗,已吹起了小小的單簧管
因為上有劍湖魚的順水游蕩,下有瀾滄江各種淡水魚類不斷的向上回游,加之沿途的千流百川為魚類送來了豐富的餌料;溫暖濕潤的北回歸線氣候,滋養出一個四季如春的河谷,這黑潓江就成了一年四季都可垂釣的天然釣場
而且江水穿越崇山峻嶺的途中,就形成了有許多水流湍急的激流險灘,也有不少隱伏著暗流的深水回潭,也還有隨處可見的,不緊不慢地緩緩流淌著的“慢水灘頭”
這種水勢最有利于淡水河魚的繁衍生長,這潓江魚也就成了肉質緊密、細膩,味道特別鮮美的淡水河魚,我戲稱之為“健美魚”
世世代代居住在江邊的各族山民,在享受著得天獨厚漁米之鄉的甜美生活中,也有了各種捕撈垂釣江魚的方法
我與丫丫相識較早,從她當兵到復員回福建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的她真是一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女孩
她曾這樣描述自己:“我是一個唯情主義者,情高于一切,有時偏激,專注得要命
過于浪漫—-這是比較安份的朋友對我的指責
但這種個性已溶進我的全身血液,又豈能輕易改變得了?”可不,那還是八十年代初,她溜冰、跳舞、騎摩托車、郊游……花樣翻新
這在一個男孩子或許無可非議,而一個女孩子那時候就得考慮考慮
但丫丫不在乎,玩得“非常開心,非常怡然”
她說:“我不是一個壞女孩,只是貪玩一些而已,也愛惡作劇,或許,我是一個新潮的女孩
”而一旦寫起詩來,這個新潮的女孩卻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純、別致、優雅
她的詩里有蓬勃的生命、質樸的真情和淡淡的憂郁,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夢鄉里種滿許多亮晶晶的故事
她說:“寫詩,只為心中有歌要唱
”而她那從心靈深處唱出來的歌,曾經很青春地打動我,感染我
年輕真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了年輕的緣故
那一年我去石獅,丫丫卻到海南去了,我才知道,丫丫到了婚嫁的年齡
不久,她真的定居椰島,做她的賢妻良母去了
從此,也少了她的鴻雁詩書
丫丫不寫詩了嗎?真可惜了這樣一位出眾的才女,我心里便常常這樣悵然地想
在家里除了睡覺,就是看書
中間就是一場最重要的約會,隔了整整兩年
我不領會我的前生是否一只鳥,我的今世卻如許地憧憬天際,我不在塵世之上,我不過想要優哉游哉地遨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