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二月春風好,剪出垂楊恐不如
”陜北高原的窯洞內,早春二月的陽光下,是最適宜剪紙的天氣了,靠窗一張土炕上,是最適宜剪紙的位置了
在陜北,哪家的女子不會剪紙?哪家門窗沒貼過紅彤彤映照日月的喜花呢?“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風天那個雪地,年來到!”大年三十,貧寒的土炕邊,美麗無瑕的農家女兒輕盈地盤坐上面,一條烏黑的麻花辮一甩,辮結上的紅頭繩揚起未落,一對喜氣洋洋的大紅窗花已剪了出來----這是小時候在舞劇《白毛女》里看到的情節
/>家鄉的秋在城市里讀了四年的大學,又回到了距離家鄉百里之遙的縣城,還是不能和我的那個小村莊朝夕相處
與家鄉的聯系總如一支斷藕,雖被腰斬,但總有絲牽牽連連,獨我一人知道,絲,是我的心事
而今,重陽剛過,天氣變涼,秋蟲唧唧,我更加懷念起秋天的家鄉,尤其是家鄉那綿綿的秋味
一家鄉,處在一片遠近無山的平原上
每隔四五里路,就能見到一簇蜷伏的村落
秋天的早晨,多霧
那霧很濃,就如同扯不開的棉絮,遠樹近樹都消遁了枯瘦凋零的模樣
低低的檐棱,只是一條若有若無的暗線
家鄉的早晨,起床最早的是老人,每到五點,天剛擦亮,在濃濃的晨霧那面,聽到誰家的門板“吱”的一聲,很脆,然后另一家也“吱”的一聲,打開了農家疲憊而原始的一天
東門里、西門里,先后走出了早起拾糞的老人,大襟褂子隨便披在身上,一張鐵锨,撅著一個糞簍,便開始了環繞全村的“狩獵”,運氣好的,轉到半個村子,就能撿到滿滿一簍,“天還早著哩,再去撿一簍”
家鄉人是聚族而居的,大大小小一個部落
一家子人,自然少了些寒暄,見了面有時隨便答應一聲,甚至不用說話,便各忙各的去了
不過有時也能聽到老兄弟幾個隨便嘮幾句:“唉,這天兒是一天比一天涼啦!”“呵,可不是唄!”“趕明兒就把那點地種上吧
”“種上,也該種上啦!”這北方人的談話,在簡簡短短當中,飽蘊著北方人直爽和敦厚
年輕人起床,就像年輕人的脾氣,毛躁!男人提上褲子,蹬上鞋子,披了褂子,先去挑水
聽吧,那個四四方方的井臺子上,總有叮叮當當的水桶碰撞聲,透過蒙蒙霧氣傳過來
那是綿延了上千年的脆響
順著這個聲音走吧,肯定能找到一則美麗的傳說或者一個優美的神話
女人簡單地攏一把頭發(或許,頭發上還掛著一根昨天的草葉子)
這時,男人挑一擔水,顫悠顫悠地進門了——家鄉的水是甜的,一涼能涼到骨頭里去——女人提半桶水,嘩啦啦倒進鍋里,扣上高粱秸釘的鍋蓋兒
風箱啪嗒啪嗒地,在各家矮小的窗戶里,在厚厚的門板后面傳出來
家鄉的早晨,不能不重視風箱,是風箱把鄉村的早晨給拉長了,風箱那沉實而節律的啪嗒聲,讓農村的日子變的腳踏實地
那時的家鄉,廚房、臥室還有客廳是一體的,灶臺和炕頭連著有一條暗道,所以風箱一響,便把灶火的一部分熱氣吹進了炕洞子,睡在那炕上,不用電褥子,就很暖和,孩子睡在上面,恣得直翻跟斗
風箱攪醒了看家狗的最后一個回籠覺
他們從立著的棒子秸里鉆出來,比著賽似地叫,你叫,我也叫,還有雞、鴨,還有水桶,還有車轱輪子,還有愛絮叨的老祖宗,都來這里湊熱鬧
秋天的早晨,忙忙碌碌的,鄉下人生來就是忙碌這個世界
二秋天的中午,天高日暖,白云碧天
太陽已不再是秋老虎,而完全慈祥成一位七十的老祖宗,慈眉善目的
高粱已經熟透了臉,紅紅的,腦袋低低地壓下來,沉沉的,風一過去,搖搖晃晃,活像一個醉漢
干硬的土塊被擠出了一道裂縫,裂縫里現出紅薯們肥碩的胸腹
花生也到了收秧的時候了,飽滿的花生,沿中縫一捏,“啪”的一聲,里面現出兩個肥嘟嘟的果仁,活像兩個正在酣睡的娃娃
我們小時候,常常圍著花生唱簡單的兒歌,“麻屋子,紅帳子,里面躺著個白胖子”
這些兒歌裝飾了我們童年的夢
21、子喬:哈哈哈哈哈,187的男人居然長著37碼的腳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也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當雨聲再次襲來,我的關于玉米的故事行將結束
田野空蕩,一輛牛車上坐著我的親人,像運載著村莊孤獨的血液,要一一分發給又冷又渴的繭手和心臟
四
第四步談婚論嫁
從愛河爬上岸的時期,應該算是談婚論嫁的時候
到了結婚以后,雙方才清醒過來,才發現對方的很多不是,才后悔
其實也沒有什么,沒結婚前雙方都各自按自己的習慣意識生活,如今在一起了,很多東西都沖突起來了,這就跟去旅游一樣,第一次去的時候想著那地方多迷人,如果你第二次、第三次……去,且在那里生活一段時間,那么原來罩在景點上的光暈也便消失了,這就是所謂的距離美
但我們的一生都不可能在旅游中度過,還得一天一天地打發日子啊!不知不覺中,婚姻又走了一步,進入了磨合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