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終于吃著啤酒魚的時候,我對于啤酒魚的理解,只剩下一個意義:啤酒魚就是啤酒魚,它不是糖醋魚
也許還能舉出十個以上的概念類比佐證,但它最終不能制止啤酒魚的風光被盜版
鱗甲和骨,煥發(fā)金屬的色澤,唯一的細節(jié)也已蕩然無存
全部的回憶,不得不從最后一根魚刺開始回溯:距離產(chǎn)生美——距離缺失以致美麗最終淪喪為功利——廉價的消費抑或善良的肢解
后來嬸子又冤枉我偷吃了她剛種下的花生,叔叔則冤枉我偷了他的《麻衣相》書去賣錢
人常說雷都不打吃飯人,而他們總在吃飯時審問我,那時我正面臨小學畢業(yè),無論我怎么解釋他們就是要賴給我
最終真相大白時也沒為我“平反”,后來證實:花生是村東的小孩偷吃的;《麻衣相》書是我的一個堂哥拿去了但沒告知我叔
我只是想他們會那么逼人太甚
事情鬧明白后,我真的想的到了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來回敬他們的不分青紅皂白,不把我當人
但我想來想去仍舊忍了
也許這正是上天對我的考驗
從南天門到 疑是天堂落人間 當晚
四十、如果沒有情感的溝通,智慧的交流是無法達成的
皮亞杰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想起吃,還有吃的笑話
小時,鄰居喜歡把燒煤球的爐子擱在走道上煲湯
根據(jù)瓦罐里內(nèi)容不同,滿樓道里溢香的味道不同
老實說,如果不是吃不到口,煤球燃燒產(chǎn)生的一氧化碳太嗆,我真不反感他煲湯
想想吧,噼剝著藍色火苗的泥箍的爐子上,坐著一只被煙熏火燎得黎黑的陶罐
堆著粉藕、排骨、花生、蔥姜的濁渾的湯水咕嘟咕嘟翻滾,白霧裊裊,像一只只小手做著撩人的邀請
后來念到“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時,總叫我想起這只樓道上的吊子
(湖北方言:專指煲湯用陶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