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走著,忘記了周邊的空氣里依然充斥著汽車尾氣的嗆人油味,榕樹紛紛落下半青半黃的葉子,我想像著那就是真正的月餅,對于那些躺在河濱公園的石凳上的身份可疑者、無家可歸者、乞討者來說,那天邊一輪渾濁的月亮就是他們鄉思的全部,那是他們內心里的一塊傷疤,而他們,也是這個城市的一塊傷疤
榕樹下,空氣暫時停滯了下來
月光讓月餅的廣告牌暗淡失色
我在平臺上站了片刻,創造陽光并還不是很和緩,涼風在防備窗邊嗚嗚地輕輕而過,它拂過面貌,浸入肌膚,冰冷的使人發覺有些不安適
此時冰冷的氣象,也在感化著情緒,現在站在這邊看寰球,表面的寰球卻是靜寂靜地,猶如什么也沒爆發;風兒又像個獨立的兒童還在空間不停地往返浪蕩,途經我的家,也途經旁人的家
天際灰蒙蒙的,沒有一片云彩,一望無邊無涯,陽光靜好,時間也靜好
那是一次長達一天多的旅行,從一座城市趕往另一座城市
大部分的時間,車窗兩邊呈現給你的,就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楊樹,綿綿上千百里
你無法數得清有多少雙樹的眼睛在看著你
樹很高大,一路陰涼,正好陽光不是很足
一路,就是那樣注視著車窗外的樹,沒與車內的陌生人說一句話,搭一句腔
回頭嗎?這不是我的性格
于是我干脆一個勁地猛往上爬,根本不管羊們往哪邊跑
等我超出了所有羊的高度時,我開始撿石頭打,一頭黑山羊被我嚇得往下跑
好了,終于有一只山往回跑了
我興奮起來,“豁豁”地吆喝,石頭接連不斷地甩出去
往山上跑的羊,跟著領頭的黑山羊,全部往回跑了
大哥一忙乎起來,好久都不會回家一次,大嫂就趁孩子們上學的空兒,趕緊收拾幾件干凈的衣服,走上一個小時的山路給大哥送去
隨便把他的臟衣服收回家來洗洗
一次她去時正好聽到大嗓門的大哥在審訊犯罪嫌疑人,十多天沒見的大哥胡子拉渣滿身灰塵地坐在那兒
她不敢去驚擾刑警大哥,看看表又快到了孩子們放學的時間,又心疼又著急的大嫂便在一邊悄悄地抹起了眼淚
被大哥他們刑警大隊的內勤看到了,小姑娘趕緊跑去告訴了刑警大哥
后來,大嫂又抱著刑警大哥的幾件臟衣服匆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大嫂好希望,有一天,能夠從縣城修一條通往她們家的公路,那大哥就可以開著他辦案開的那輛吉普車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