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小溪,是自力更生的小溪
澄清的溪水在太陽的映照下閃爍著粼粼波光,涓涓地流經一條由一塊塊巨細紛歧的半通明鵝河卵石鋪成的河流
穿過不算寬的河流,穿過一座歲月長久的木質的拱形橋,曲折中,依稀看來在那凌晨的霧氣中若有若無的翠綠的楊柳
經過億萬年的時光堆積,我們如今站在了它們的遺骸的陳跡面前,塵土覆蓋住了它們,一層層,向上,向上
在它們的身后,是柔軟的時光,像正在燃燒的蠟燭一樣,一點點地縮短,向我們靠近
柔軟的植物遮掩著了層積土底下的秘密,生命的私語依舊在風中絮聒著,而它們的一切消逝得那么突然,沒有留下太多的跡象供我們憑吊那億萬年前的生命
化石里包含著許多的語言,需要我們認真地一點點去解讀,因為畢竟隔著太久的時光了,淡化的、暗然的生命色彩已經無可追回了,那么,就讓這些堅硬的化石自己說話吧,它們周圍的土層里會含有一種C14同位素,這就是破譯那段歷史的唯一鑰匙
在時光的節鏈上,那些不可知的已經幽渺的往事已經成了不可解開的謎
在我摩挲著化石的硬度和燦然的風采時,我黯然神傷,就像在看那些商周的青銅器一樣,心情是錯綜復雜的,難以名狀
只有手的觸覺能夠直接地與它們交流,有時,這樣的交流勝過語言本身
21、自由之于人類,就像亮光之于眼睛空氣之于肺腑愛情之于心靈
英格索爾
/> 人·詩·被懷疑的宿命內心或者悲劇 人和詩占據兩個本來分離的領域,融會時,如兩個交叉的圓,二者重疊的范圍,就是詩人
我游戲地推斷,誰可以多大程度地成為詩人,這個感覺逐漸被小心地辨別、觸摸、確認,之后,并清晰地呈現在我知覺里
我恍然,我不必去找人和詩側面的不足論理,也不希望指三說四
可選擇的,只是認真地對待自己,尋找真實感受過程
這樣,依靠對自己懷疑和不斷地嘗試確定,發現詩和人所擁的秘密甬道
展開了來,看出分屬的界內界外影子
雖然一直被自己懷疑,懷疑內心有一種宿命,幾乎唯一屬于詩歌,或者說靈魂的內容屬于詩歌,外在的文字表現形式,幾乎并不重要,雖然需要給人看,或者通過先取悅自己然后再取悅別人
方式不同,新鮮感不同,文字外在表現不同,但卻在企圖想發現和改變一些什么
一個人的柔弱從外表到內心,或者都必然暗示一些什么,無法改變或者無法隱藏
如果有人指著身體說你風一刮就跑,面對這樣的確定,無助的心、茫然的承擔,似乎都毫無作用
在成人之后,過了婚姻和孩子的階段,也一脈相承地延續著這樣的無力
感知自己的儒弱,追溯到生的淵源:一個貧瘠鄉村的多子家庭,無法選擇地理環境
到今天為止,被命指認為一個苦命人的下場
如我
從尚不怎么懂人世,人本能的不知深淺,一永恒地離鄉背井,地理的,環境的,文化的,輾轉、流浪,永遠的無所歸依
出走之前,血液里埋下了和柔弱對應的幻想,少年的狂亂,被狂想引導著的迷途不返,掙扎和絕望,過程埋下的悲劇伏筆
隨著慢慢地覺察,跟隨文字,跟隨人間陽光下的鬼影
有毒
美麗而蠱惑
深入到骨髓,一直到今天,不可救藥
完美、簡單、純粹、寬容、溫和,與此相反的是缺憾、固執、雜駁、冰冷、虛弱,等等
它們通過對這個世界抽象的感知,作用在行為和感覺里,一直左右一個人走過的影子,并以各種方式反映在文字里,進行矯正、引導、進入一條無法返回的美麗、幽暗,甚至是逃脫不掉的深淵
這些辛苦常常以某種快樂自足填充內心
從外界來說,它們又無法自救
我對此觀照的興致,長持以往,并遭遇著種種巨大的壓力
在另外一些無趣的時候,也曾慢慢地被什么東西取代,感覺著那興致有被消融、磨平的危險
危險的懈怠之后,便是刻骨銘心的絕望
或者生活在功利的平臺上,懸吊著人的脖子,像一個需要張口呼吸的瓶頸
生活就是是生命,在那些精神被窒息的時刻
詩歌和人達成默契之后,文字的幻想通過生活環境的甬道,想給愿望找到出路,但這成就了某種形成詩歌內容素材的悲劇
一個人的悲劇與生俱來,命從一開始就錯,也必將錯到底,抗爭不可改變已經發生的一切
后悔增加靈魂的負荷,并略顯幼稚
世界沒有賦予人后悔的權利,假設和幻想不同,假設來自對生活的重植,而幻想在詩歌里是一種建設
時間也不會回到從前
就這樣,生活注定過去,也注定現在,但卻不斷地給詩歌制造出場的舞臺
泰戈爾說:錯過太陽,也必錯過群星
他讓詩歌承擔的東西,進入一個人的體驗
讓一個人發現生活的不可更改,它寄寓在文字里,涌動成黑暗的潮水,死死地慢過來,恍然之間,我看到:眾多的人,拒絕不了在生命沒有結束時絕結束生命
一個朋友說:死比活容易,你明白么?這是不能承受的理解,那時,我剛剛面對一個詩友的自殺身亡
放棄詩和人的結合,放棄他們作為文字存在的方式
如果這樣,就少了詩的內容和形式反作用力
世界在黑暗里,人在黑暗里,不知道用什么來承受這些
反過來說,盡管注定無法逃離
假設,看起來有些荒唐
試圖逃離,也必定是一種虛妄
那么就拿來這現實之上的無本之花,和內心的色彩對接,且讓它們孤單、純粹地融合,或者是那么一種深刻的疼痛著的承受,但沒有這些,人和詩必定也同時消失
本來詩和人和現實無關,有關的是這個人無處不在出沒的天空
生存在限度之內,往里走,俗世悲歡,都在表面
人往詩里面走,往生存之外走,超過生死
人本身無法選擇地承擔著智慧、感情、思慮,脆弱、堅強……并在這個背景下形成詩歌
人的孤立、純正,人的背叛、虛弱,遭遇現實,零落成塵;和文字相遇,如同和生活改變了相遇的方式,難免悲哀、悲涼,但同時也釋放著自足的溫暖、希冀、力量
文字承擔,雖簿成一張輕飄的紙,卻可以穿過知覺長廊,和肉體同時形成著一種拐杖;多少人背叛它,遭受絕望,人和詩結合,不拒絕承受殘酷、冰冷、死亡,卻不會生死不明
詩和人共同的存在,在蒼白的土地上種下了天堂的谷物
你若真的是承重的詩人,被內心的宿命所支持,被懷疑所牽引,被悲劇所勇敢……也成就了這世界所存在的大幸之事
2005年11月11日
凌霄,大自然的規律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之中,你應該算做強者
無論墻垣還是假山,無論枯木還是花架,你都能夠順勢借用,無可憑借就獨立成材
你原產我們中國的中、北部,自然形態下,常與疏木混生在山谷中、溪流旁
性喜濕潤,也頗能耐旱,在腐殖質豐富的土壤中生長迅速,在石灰質土和輕度鹽堿中,也適宜生長
雖屬溫帶樹種,比較喜歡溫暖氣候環境,但在較寒冷的條件下,也具有一定的耐寒能力
凌霄,你有這么強的生存能力,真讓人感覺你有大智若水的品格,難道是我有點夸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