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和緩,你的慈愛,你的笑靨,在這大千寰球,都是無人可替
余生的路,大概在等你的路上,還會不期而遇很多人,很多與你一致的人,我纖細的心房,早已被你滿滿的吞噬,已容不下旁人
有你在意中,縱然徑自一人,我仍舊讓愛生存
這些都是奶奶去后的事,但我相信奶奶一定看著
她就在那杏樹園子里,鋤稀薄的菜苗,或者再相一個空地,埋一個杏胡
我看不著奶奶,是奶奶站在樹背后
奶奶是我生的前一月去的
奶奶本來不想去,她像我的母親一樣也離不開她唯一的兒子
小鬼撕奪她的時候,她的每一片指甲扣進父親的肌肉
但奶奶是去看了一回的,那邊人說:如果你不過來,我們就不讓他過去……他們還撥弄著我傻乎乎的頭
奶奶卷起鋪蓋卷就去了
很久都沒有享受這樣安靜的夜了,也很久沒有得到過這種漆黑的夜
在城市中似乎從未曾得到這樣的黑暗,比如在寢室,哪怕是猝然醒來的零晨三點,外面的路燈仍然寂寞而倔強的對抗著光明
可以說到了城市我就沒有享受過真真正正的黑暗,在城市中太多的光亮,所以我找不到純潔的黑色
在鄉村里的上空享受不到了半分光明,記得小時候的家鄉還算挺熱鬧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越長得大,這鄉村變越來越冷清
我冥思苦想了許久,覺得約莫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小時候對繁華的理解太過于脆弱,比如有上幾十號人聚在一起,有那么幾個小朋友在玩兒,我就覺得這是天大的繁華
二是村子的物是人非,比如小時候一起玩的那些小朋友,要么出去打工了,要么隨父母搬遷了,還有少數的如我在讀書,還有少數的如志濤已經死去
現在的農村約莫是這種現狀:最大的小孩是15歲,最年青的大人是40歲,到處都擱置著或剛建成的二層小洋房,或如我家這種年久失修的小建筑
30、爸爸沒有給我買到離家出走包包,可能他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我趕緊抱起它進屋,媽媽也點起了油燈,我才看清楚小凳子滿身是血
這是怎么了?我的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可憐的小凳子,你怎么成這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