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軟軟的,天亮了不想起床
父親叫吃飯了我才起來
母親早已準(zhǔn)備好盆和干凈的毛巾,正要倒熱水讓我洗臉,我說一直都洗冷水,母親說怕冷,會得感冒,還是參點熱的,我說不消,在家一直就洗冷水
母親才作罷,然后去忙支桌子
這不過是一些傳說罷了,但那時他們是非常想去沾些仙氣的,因為高考即將臨近,十年寒窗,所有的期盼不過是跳過這一關(guān),從此魚躍龍門,出人頭地
雖則平日里挑燈夜讀,下巴熬得尖瘦,心里卻總還是沒有底,所以想些神仙保佑,或者佛祖保佑之類的寄托,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本來,你仍舊有人愛著的,但偏巧你卻不愛好誰人人
縱然,他在下雨天為你遮風(fēng)擋雨,他在好天為你撐傘避陽
然而,縱然他對你再好再和緩,你仍舊沒發(fā)覺,以是就算他對你說再多關(guān)懷的情話,你也一直感觸他不過一個話嘮
蛄螻的穴居里收藏著新鮮的馬糞,它動用了整個黑夜,用頭上黑亮的盔甲,構(gòu)造了一個地下宮殿,把地底的泥土翻到地面上來,把馬匹落在村道上的馬糞搬到地穴里
看到路上松軟的泥土,我想起了我的童年,尋找到這樣的泥土,就用芭蕉葉子取來水,扒開泥土,露出了蛄螻的洞口,把水灌進(jìn)去,然后守在洞口,說起祖輩相傳的童謠:“點瓜子,種瓜子,瓜子生,我也生,我和瓜子打老庚,信崽崽,請你帶個信,帶給你家媽去,有人在你家后花園里偷你家的絲瓜胡蘆嘍!”二十多年前,這童謠往往是幾個孩子在一起高聲叫起來的
水不斷地灌進(jìn)去,蛄螻憋不住了,終于鉆出地面,成了戰(zhàn)利品
如今,再次看到曾經(jīng)令人無比興奮的新鮮泥土,我只是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溫習(xí)童謠,眼睛盯著那松軟的泥土,腳步卻沒有停下來,走過去了
路,還是那條路,頭頂上的天空還是那一片天空,心情卻不同了
我還沒 來到三叔家作客時,堂弟阿濤去拜訪了一趟瞎子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