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昨天下雨,今天放晴,我們的愛也不過如此
梅的才思雙絕,豐采無倫,以是千世紀來,人們留意于她
蘇軾說她:“雪肌冷,玉容真”,是敬仰她的冷峻誠懇;王安石說她:“志士枯槁守蓬蒿:是嘆為觀止她的時令之忠貞;劉瑄則說她:“橫枝老閱歲華深”,是過度雅崇她的滄桑炎涼披覽之深,心海之闊
從古到今,賦梅、詠梅、畫梅、寫梅的人第連比袂,從帝王將相到豪杰士子,都對梅的情思愈益填補、愈篤愈甚
昔人以梅為師,以梅為友者不計其數,甚者以梅妻鶴子為榮
有人寫梅詩達千首萬首之多,有人畫梅點梅用了終身的血汗,有人愛梅戀梅在夢中還大呼其名字
但得其神韻者并不多
“嬋娟一種如冰雪”,不過道出了她的潔美晶瑩,“向人自有無言意”,僅點出了她的深刻與寧靜,“婷婷孤艷帶寒日”,勾畫出了她的胸懷高遠,我覺得要得其神韻非啟取其神色不行
要不,你既讀不懂梅花,寫不好她、也畫不好她
成年后,我們更加關注你的臉
在公共場合,更加關注
不要讓別人尷尬,這是人民最基本的禮貌
真正難以抑止的興奮,從夏收開始
外公帶著幾個舅舅,提了鐮刀和干糧,在星子爍動的清早出發,在另一些星子爍動的晚上回來
他們和全村的男人一起,用笨重的架子車,把金黃色的麥子拉到麥場上
它們先是堆成金光閃閃的山峰,然后被同樣笨重的木叉挑落下來,鋪展成金光閃閃的湖泊
我的汽車兵舅舅,坐在全村唯一的一輛小四輪上,雙手緊緊把住方向盤,驢一樣在麥場上轉著圈
石碾子明顯不情愿地在后面跳著蹦子瘋跑
還有真正的驢,套了另一頭拴著石碾子的繩索,在鞭影下晃晃悠悠
全村的男人都在麥場上為麥子忙碌,全村的女人都在麥場邊為男人忙碌
我在為我自己忙碌
坐在麥垛背陰處,從麥捆里抽出完整的麥稈,浸濕,學外公的樣子,編織有著旋轉紋路的草籠
那是蛐蛐、螞蚱們的家
很容易抓到幾只放進去,掛在外婆院子里
丟幾片沾了水珠的草葉進去,說是養著,卻日漸它們的委頓
幾天后,草籠包裹著它們枯萎,在屋檐下隨風晃動
外婆摘下,取出干癟的尸體,拿去喂雞
那些只長毛不長肉又沒見過世面的雞,在牙祭般的美食里延續著我的快樂
我歷來沒有真實醉過
干什么事都未曾渾身心底加入,上課聽不進去,考查會合不了提防力,跟人攀談漫不經心,步行撞電纜桿,動不動就往溝里栽,連做夢都是稀里費解,沒根沒據
旁人老說我活在夢里,本來湊巧差異,我老是醒著,偶然才投入某件事,做做夢,但過不了兩天又會遽然醒來,所以干什么事都見異思遷,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