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會還好嗎?將來還不是會和即日一律:當男子開著他的車走遠,女子仍舊歸來她的大山;當男子呼朋喚友大口地飲酒安逸,女子仍舊大口的嚼完一個饃重又扛起了滿滿的育兒袋
男子的生存,是山川里的走走停停;女子的日子,是夜燈下的補補縫縫
男子一直坐在門坎上,不曾進入,女子也一直坐在門坎上,未曾出去
我想我只是河流中的一顆砂粒,這也許就是一種宿命
一條幽暗的河流總會在不經意間,敲打著你柔弱的心扉,讓你疼,讓你痛,讓你憐,讓你愛……
有點遺憾
我只得搖一搖捏著火柴把兒的手,用優雅掩飾一種窘
我忽然發覺,生命是如此短暫,也是如此脆弱
在不知不覺中,貝貝就這樣拋下樂樂和我走了
我能體味樂樂心中的那種傷痛
也是在這樣一個飄著細雨的秋天,我最好的朋友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我
“又莫人把路撬立起”
藥地坪是生產隊海拔最高的外延
砍火地,種藥材,種包心白,種甜蘿卜
小孩打吃過大人背回來的包心白和甜蘿卜那天起,就琢磨著上藥地坪
大人上藥坪也要“上街打鐵,一天到黑”,別說小孩,所以每當有小孩吆喝要上藥地坪,大人便說:“又莫人把路撬立起?”小孩聽得出是反話,只有在生產隊外面的青皮樹底下嫉妒的份兒
然而,大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忘了,通往藥地坪的路還真是立起的
從桂香樓上梁,坡度就超過了60度,從箭豁埡上馬家上磨刀梁,坡度差不多接近90度
立正正的草米子路,穿上草鞋戴上腳釘也打滑
羨慕藥地坪,向往藥地坪,別人是為了吃,我是為了看風景
你想想,站在高到了天的山峰看底下,看生產隊看大河看公路和公路上的汽車,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高到了天的山上自然有不同于河壩里的樹木、菌子、野花野果和動物,親眼看看親手摸摸,又該是怎樣的滋味
至于說站在藥地坪遙望北京城,我倒情愿把它當成一個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