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有一股“新人類”的味道,什么都讓我看了不順眼
比如她穿那種鞋底厚厚的“蛋糕鞋”,我就反對,說穿那玩藝像唱戲似的好看么?再說,遇到壞人你想逃都逃不脫
小女兒就反駁我,逃什么呀逃,報警110不就的了么
我說,是不是你嫌個子矮?你把勁兒用到長志氣上,在事業成就上比別人高出一頭,還怕自己矮么?小女兒再反駁,說穿鞋和志氣是兩碼事,怎么硬往一塊兒扯呢?再比如她和姐姐經常把電視撥到娛樂節目,看這個歌星,那個影星
我對什么歌星、影星的花麗狐哨的打扮就反感,對他們嗲聲嗲氣的說話作嘔,于是我便貶低和帶有侮辱地說,看這些玩藝你能成才么?咿咿呀呀嗲聲賤氣的是啥玩藝!小女兒就說,那是藝術,像你呢,就聽老掉牙的革命歌曲……別把我拉回你那個時代
她用她那理論來對抗你,氣得你不知說什么好
外婆生日的時候,我們照例是要去的,哥姐不去,我也會跟屁蟲般的粘著媽媽一起去
這個時候,我那難得一見的大妗在這一天便會露臉,象角兒出場般,要在重要時刻才見人
平時去的時候,在角落里的一間小房永遠是鎖著的,大妗就在里面,有時我偷偷的跑過去從門縫往里看,卻什么也沒看到,只聞到一股尿膻味
當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和爸媽去看大戲時那個秦香蓮,好象人們叫這種角色為烏衫,一出場就是苦著臉的主
雖然大妗當時沒哭也沒唱,可是我就是想到了烏衫!她的臉白的象紙一樣,我懷疑是不是角兒涂了太多的白粉,卻忘了涂胭脂,一眼望去是刷白的一張紙
手臂瘦長灰白得象一根麻桿,似是輕輕一觸,便有斷折的可能
我總是繼恐懼又好奇的從她身邊兔子一樣的跳過去,她就坐在門檻上,我一經過,她就伸出那白骨精般恐怖的手,不知是想抓住我的手,還是想和我說話,每次總嚇得我飛也似的溜得更快
外婆說她瘋了,不用理她,聽人家說大妗原來是不瘋的,什么時候瘋的我也不敢問,也許是擔心兩個孩子而積郁成瘋的
只覺得她就象病了一樣的虛弱,讓人可憐,但是又讓人懼怕
她也不跟我講話,但我經常會莫明其妙的想起她
九仙,秋天,秋天的愛情,所有最溫暖的熱火
我說:不是
我在濟南火車站上,看到那個少婦吃的那種草莓,怎么是那么香甜呢?
有人說時間是治愈痛苦的好藥
今天,它已經超過一年了
在你的心中可能會越來越強大,你將越來越沉重
我以為我的余生仍然很長,充分習慣彼此忘記,直到現在,我明白你是在愛的核心,你不能從塵土中砍掉房子,所有的快樂都很傷心,不,你,一切都變得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