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生日的時候,我們照例是要去的,哥姐不去,我也會跟屁蟲般的粘著媽媽一起去
這個時候,我那難得一見的大妗在這一天便會露臉,象角兒出場般,要在重要時刻才見人
平時去的時候,在角落里的一間小房永遠是鎖著的,大妗就在里面,有時我偷偷的跑過去從門縫往里看,卻什么也沒看到,只聞到一股尿膻味
當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和爸媽去看大戲時那個秦香蓮,好象人們叫這種角色為烏衫,一出場就是苦著臉的主
雖然大妗當時沒哭也沒唱,可是我就是想到了烏衫!她的臉白的象紙一樣,我懷疑是不是角兒涂了太多的白粉,卻忘了涂胭脂,一眼望去是刷白的一張紙
手臂瘦長灰白得象一根麻桿,似是輕輕一觸,便有斷折的可能
我總是繼恐懼又好奇的從她身邊兔子一樣的跳過去,她就坐在門檻上,我一經過,她就伸出那白骨精般恐怖的手,不知是想抓住我的手,還是想和我說話,每次總嚇得我飛也似的溜得更快
外婆說她瘋了,不用理她,聽人家說大妗原來是不瘋的,什么時候瘋的我也不敢問,也許是擔心兩個孩子而積郁成瘋的
只覺得她就象病了一樣的虛弱,讓人可憐,但是又讓人懼怕
她也不跟我講話,但我經常會莫明其妙的想起她
燈塔,東福山島的標記性興辦
滄州路的終點并不是滄州,因為滄州雖是公開迫害的終點,但卻也是暗里迫害的起點
滄州路應該是一條以滄州為中點的路,它的前一程,英雄如林沖者,尚能忍受,尚有希望,還不致絕望,而它的后一程,則是忍無可忍、是希望破滅、是完全的絕望
當邪惡無休無止地大施其淫威時,壓迫的極致必然就要激起反抗
林沖雪夜上梁山,便是滄州路的繼續向前延伸,它從此一直伸向了水泊梁山
12、只有天空是沒有人會搶走的,只要我抬起頭,它都一直在陪著我
這時候,我又想起那個哲人說過的一句話:人生苦短
而苦短人生,就應該在火熱里多煎熬幾遍
就像麥穗兒灌漿,缺了燥熱,無法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