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最大的失敗是放棄，最大的敵人是自己，最大的對手是時間

    小井溝并不很遠，就在青城西北郊的10幾公里處

    傳聞，溝里很美，一年四序都裝滿了各色迷惑，而秋季尤為多姿、多彩、多放蕩

    駕著車，沿著大蒼山南麓的鐵路，向西，向北，一齊奔馳

    兩側(cè)低矮的山梁夾著一起寬寬的山谷，路就躺在山谷的懷里，平整，委曲，如一條輕捷的飄帶

    塞外的秋天來得偏早，季節(jié)恰巧仲秋，秋高氣爽

    天，高得遙遠，藍得簡單;那是幾何年來罕見一見的高藍，無瑕、不染，有如3、5歲的兒童，純粹，純潔

    莽莽大蒼山在如許的天下面，低矮得似乎一片無際的波瀾，震動、漫涌，推皺了一池清澈的秋水，泛起一起又一起燦爛的波濤

    氣，爽得氣度寬大，情緒悠然，能裝得下一生的喜怒哀樂，能化得了終身的煩惱、曲折與糾結(jié)

    頂著如許的天，品著如許的爽，還沒走近小井溝呢，竟有些漫不經(jīng)心，早早地被招引、被熏染、被熏醉了

    　　好在這種酸痛感倏忽而至，也倏忽而逝，就在他實在難以忍受的那一刻，聽到一個聲音：好了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被人抬了起來，又感覺被人放下，他甚至聽到了有人粗重的喘息聲……

    　　我還牢記昨夜的雷，很響

    把我從夢中拉回實際，但讓人感觸暫時更像一個夢

    看了看功夫，然而零辰零點安排

    雨聲也在此時綢繆，然而聽得出有些幽憤

    似乎是女郎寂靜地落淚，不提防發(fā)出了動態(tài)

    夢與實際混搭地交響，必定這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夏季

    《站在夜晚的風(fēng)中》是永亮的第二本詩集，他的第一本詩集《長笛手和他的舊歌》，我也有幸早于許多人先行閱讀了

    在讀《站在夜晚的風(fēng)中》中時，有許多東西在我的心里激蕩著，洶涌著，奔突著，我知道，我要說些什么了

    有一個詞叫如鯁在喉，讀永亮這本集子里的作品，我就有種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的感覺

    我和永亮的相識和友誼要上溯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其時我們還是兩名洋溢著稚氣的中學(xué)生，那一年我讀初三，那是1988年，對于中國的文壇和詩壇，那是最熱鬧，也是最有活力的年份

    先鋒小說家和先鋒詩人們，用他們的作品在中國掀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文學(xué)風(fēng)暴

    而永亮和我，正是在這種影響下，被一種巨大的力量裹挾著懵懵懂懂地走進了文學(xué)

    那個時候我們倆像極了兩頭對世界滿是好奇的小鹿，就象本能地?zé)釔矍嗖菀粯?，我們身不由已地?zé)釔凵狭嗽姼?p>    其實確切一點說，永亮的寫作要比我早一些，大概是始于1987年，或者還早

    但1988年對于我個人來說，它的確是我文學(xué)創(chuàng)作道路上異常重要的一個年份

    因為我就是在這一年開始寫作，并且結(jié)識了當時就已經(jīng)才華橫溢的永亮兄，永亮是個全才，他不僅文學(xué)功底扎實寫出了大量的優(yōu)秀詩歌，而且他的音樂天賦，他的美術(shù)造詣，他的硬筆書法作品……在當時的校園中就頗為周圍的人們所稱道

    他的繪畫在中學(xué)生繪畫競賽中得過一等獎，他的畫評總是道常人所未道；他的書法飄逸瀟灑，矯若游龍；他后來干過長笛手，吹過小號，在部隊的軍樂團待過，而我最看重的，卻還是永亮的詩歌，也正是因為詩歌，我和永亮開始惺惺相惜，并很快成為了最好的詩歌朋友

    1988年或者那以后的幾年中，我是永亮家中的?？停懒恋母绺缢斡勒找彩且幻浅?yōu)秀的詩人，也因為這個原因，永亮家中的藏書甚為豐富，我每次到永亮家中除了和永亮談詩歌，就是如饑似渴地閱讀，那是我以前從未涉足過的真正的文學(xué)的海洋

    在永亮的家中我讀到了《詩刊》、《詩神》、《詩歌報》等這些中國一流的詩歌期刊，也是在永亮的家中我知道了北島、顧城、舒婷、楊煉、歐陽江河、昌耀、于堅、韓東、海子、西川、陳東東、李亞偉、周倫佑等等這些中國詩壇上非常耀眼的名字

    也是因為永亮，我得以認識了當時在諸城現(xiàn)代詩歌寫作最前衛(wèi)的青年詩人韓宗夫

    而我后來的寫作得益于永亮和宗夫甚多，應(yīng)該說是他們讓我對詩歌有了一個不同于當時的教科書的全新的認識，我也由此少走了很多彎路

    是永亮和宗夫讓我一開始就接觸到了現(xiàn)代詩歌最本質(zhì)也是最內(nèi)核的那種東西，這為我的以后的寫作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chǔ)

    從文學(xué)的意義上，我的內(nèi)心對永亮和宗夫是充滿了由衷的感激的，如果當年沒有永亮和宗夫的引領(lǐng)，或許我至今仍然停留在淺薄的汪國真式的寫作上，或者徘徊在文學(xué)之外

    還有一個不得不提的事情，就是永亮和我都曾經(jīng)當過兵

    我們都有過當兵的經(jīng)歷，而且我們兩個都主持過曾經(jīng)頗有些影響的“含羞草”詩社，編過30余期的《含羞草》詩刊

    現(xiàn)在再回過頭去看，《含羞草》已經(jīng)成了聯(lián)系我和永亮友誼的最重要的一條紐帶

    要說我和永亮間的詩歌緣分，《含羞草》是一個不能不說一說的名字

    一個文學(xué)社團，一份油印刊物，永亮入伍之前，類似托孤般地將他主持并任社長多年的《含羞草》詩社移交給正在讀高二的我

    當時永亮對我的為人和我的詩歌寫作水平的信任，讓我實實在在地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他眼里透出的熱切的光輝給了我很大的力量

    當然后來我也幸不辱命,《含羞草》在我主持時期在諸城二中乃至整個諸城都影響深遠,社刊也由最初的油印改為打印

    《含羞草》社員也由最初的十幾人，發(fā)展到后來的近百人

    如今，對于永亮和我來說，《含羞草》已經(jīng)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也是最重要的詩歌記憶之一

    應(yīng)該說是這份叫《含羞草》的油印或者鉛印的詩歌刊物，營養(yǎng)并成就了我和永亮，日后很多年過去了，受過《含羞草》影響的人們肯定還會記著《含羞草》這個名字，記著曾經(jīng)編過《含羞草》的兩個詩歌青年：宋永亮和韓宗寶

    緣于此，今天當我面對永亮的第二本集子，我內(nèi)心的感慨和感觸是難以言表的

    作為永亮的詩歌兄弟，作為永亮十幾年寫作的見證者，就目前擺在我面前的這本收入了永亮1992年到1996年間創(chuàng)作的所有詩歌作品的《站在夜晚的風(fēng)中》，我不揣淺陋地談一下我個人的一些看法，或者認識

    在詩歌中，或者在生活中，很多時候永亮都保持著一種低調(diào)的姿態(tài)

    但也正是他的低調(diào)和謙卑，贏得了朋友們的更高的贊賞和期許

    他寫愛情的《傷》、《十月·十四行詩》，前者是寫美麗情懷，而后者更多地寫到了內(nèi)心的悲涼；寫軍旅的《今年的春天》、《兄弟》、《老兵王全?！返鹊龋冀o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讓我感到分外親切，特別是《兄弟》一詩，寫于1992年，卻具有了某種很強也很難得的理性的色彩；而詩歌《老槐》背后的隱喻性質(zhì)是顯而易見的，他所寫的絕不僅僅是一棵槐樹，而是寫時代和人們觀念的一種碰撞；他在《蝶》中所展示的語言才華以及總體上渾然天成的《天空的顏色》，讓我們感覺到了一個心地純凈的永亮；而《風(fēng)啊風(fēng)啊》中他所表達的那種難言的痛楚，和在《意想不到的冬天》中他的那種無話可說的隱痛，是一脈相承的

    我認為永亮詩歌中對語言和內(nèi)心的觀照最為典型的還是他的著名的《與菊花相依》，他在詩中這樣寫到：“望見雨撞擊巖石，／雪花落進火焰，／烏鴉飛出黑夜

    ／望見一個人燃起火把，／火把照亮十一月的天空，／望見天空逐漸黯淡，／人們呀，／我看見了黯色中的菊叢”

    《與菊花相依》讓我們看到了一個作為語言的煉金術(shù)士的詩人宋永亮

    他帶著調(diào)侃寫《多年未謀面的一位同學(xué)》、《看見甲與乙》，詩中的描述令我們會心而笑

    在《母親從鄉(xiāng)下來》中他寫那種難言的疼痛

    《多收了500斤》中他寫農(nóng)民的無奈，對豐收的失望，詩歌中那種隱約的反諷，讓我想起了小時候?qū)W過的一篇課文《多收了三五斗》

    在《熟人》中他讓生活本身說話

    組詩《畫家》中他對幾類畫家的刻畫栩栩如生，可謂入骨三分，生動地營造出了反諷的藝術(shù)效果

    《情人》對款爺?shù)纳羁讨S刺，擊中他們的軟肋

    而《拜訪某局局長》則不動聲色地實現(xiàn)了對某一類人的嘲弄，進而對偽善的人性給予了無情的揭露

    很多年來，他一直致力于從平常的生活中發(fā)掘詩意

    眾所周知，處理日常生活往往是一個出力不討的好事，一些有經(jīng)驗的詩人在寫作中總是有意識地避開這類題材，因為平常的生活很難提煉出詩意

    而永亮卻一直努力用詩歌表達著他置身其中的生活，他的這樣努力也獲得了應(yīng)有的回報

    那些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優(yōu)秀的反映現(xiàn)實的詩篇，就是詩神對他的最高獎賞

    相比之下，我認為他1996年寫下的更加接近詩歌本身，更能呈現(xiàn)他作為一個詩人的品性和良知

    詩歌不僅要技巧，還要對生活的愛

    他詩歌中的諷刺和憤怒，緣于他對生活的強烈的愛，沒有鮮明的愛，就不會有鮮明的憎

    他在詩中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某些現(xiàn)象某些人的憎惡和不屑，而這正是一個詩人在目前這個物欲時代必須保持的節(jié)操

    永亮是一個愛憎分明的詩人，也是一個崇尚真善美的詩人，對虛假和丑惡，他在詩中總是進行無情的揭示和批剝

    這是一個有良知的詩人應(yīng)該做的

    詩人，我以為詩人不應(yīng)該過多地寫咖啡，酒吧，紅地毯，夜鶯，玫瑰，等等，而是要關(guān)注生活，特別是底層的生活

    真正優(yōu)秀的詩歌應(yīng)該是扎根于社會的底層的，但真正的詩歌絕不是所謂的“為人民歌唱”，而是撲下身子踏踏實實地“作為人民而歌唱”

    這是一種寫作姿態(tài)

    嗶竟我們中國是一個農(nóng)業(yè)大國，是十多億的農(nóng)民構(gòu)成了我們國家人口的巨大基底

    我們很難想象，如果去掉了農(nóng)民，中國還能剩下什么

    說到底，一個作家或者詩人，他的寫作能否為人民所認同，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在于他是不是站在了一個國家或者一個民族最大多數(shù)人的立場上

    很多年里，永亮一直在底層生活，這對永亮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詩歌是一種人格力量，通過永亮的詩歌，完全可以折射出他的人品

    在永亮的身上有一種讓人欽佩的東西，也正是這種東西，在山東諸城以永亮和他的詩歌為中心，周圍聚攏了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優(yōu)秀的文學(xué)朋友

    1996年，對于宋永亮寫作已經(jīng)日臻成熟，在創(chuàng)作上他也基本上形成了自己的風(fēng)格和理論體系

    我們不難看出，在永亮這一年的詩歌寫作中，技巧和語言，已經(jīng)退到了第二位

    他寫于這一年的長詩《1996：心靈備忘錄》，是他隱忍了多年的才情的一次大爆發(fā)

    讀這首詩時，我真正地感到了那種來自心靈的力量

    請我們記住這些詩句：“是鐵，／還是即將腐朽的楠木

    ／深入一九九六年的冬天，／我掩面而泣，／卻不用悲憤

    ”，“人們拋棄的河岸長滿了荊樹，／涉水而過的人，／重新捂住自己的傷疤

    ”，“主?。。埪裨嵛易詈蟮淖飷海媚銦o可匹敵的大水，／擊碎僅存的一塊船板

    ”，“犀利的刀鋒也不落在紙上，／讓自己隱藏于一個中性的詞中，／星辰退去，／他在設(shè)想的草原上步步為營

    ”

    應(yīng)該說這首詩的完成，是永亮在1996年最重要的一個收獲

    同時也意味著他今后的詩歌，必將會有一個新的標高

    由于這首詩，我對永亮的詩歌開始有了更深更高的閱讀期待

    和《1996：心靈備忘錄》不同，同樣寫于這一年份的詩歌《生活片斷（之五）》，則異常真實地凸現(xiàn)了永亮個人的日常生活

    我能讀懂那種窘迫

    或許除了我，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地理解永亮

    生存，多年來就如一條大毒蛇，緊緊地糾纏著他，讓他始終不能抬起頭來，從容地行走

    但可貴的是在詩歌中他始終是坦然而平靜的

    是一種來源于心靈的力量，讓他的詩歌具備了一種足以抵抗生存壓力和人生風(fēng)雨的力量和品格

    他是人群中行色匆匆的那個人，一臉生活的疲憊和真誠

    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煙

    他酷愛辣椒，越辣越好

    我想他只所有如此喜歡這兩樣?xùn)|西，大約借助香煙和辣椒能緩解，或者沖淡生活中的苦味

    很久以來，他也喜愛飲酒，但我很少看見他喝醉，酒后的他往往出現(xiàn)兩種狀態(tài)，一是保持沉默，沉默的可怕！二是遇見志同道合的文友，就會滔滔不絕的談?wù)撟髌罚绻l要在酒后窺見永亮對某人作品的真實評價，最好是在這種狀態(tài)

    他自嘲是一個生活的失敗者，他說從未發(fā)表過詩歌，但他寫下的詩歌比目前許多刊物上的詩歌，無論是從思想上還是從語言上都要優(yōu)秀的多得多！他不是一個看重發(fā)表的詩人，他所注重的是對自己詩藝的悉心打磨

    十多年來，他在詩歌中步步為營

    他一點一點地，慢慢地靠近著詩歌

    客觀一點說，永亮的詩歌，目前仍然是人們所謂的“抽屜中的詩歌”

    他絕少投稿，到目前為止，十幾年來大約投過一兩次稿

    詩歌是一種慢，這在永亮身上體現(xiàn)的尤為明顯并且深刻

    而正是靠他的大量的未發(fā)表過的優(yōu)秀的詩歌作品，永亮贏得了圈內(nèi)朋友們的一致贊賞和尊敬，這對于那些急功近利，挖空心思炒作自己，拼命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們來說，是頗有一些諷刺意味的

    詩人最重要的還是要靠扎扎實實的作品說話

    在作品之外下的所有的功夫，都是淺薄甚至可笑的

    韓宗夫是永亮和我都十分尊敬的一個詩人，有一次當被人問及為什么總是在生活中沉默時，他曾說過這樣一句很有意味的話：我沉默是為了讓詩歌更好地發(fā)言

    應(yīng)該說永亮是秉承了宗夫的這種重要的詩人的內(nèi)在品質(zhì)的

    最近以來，由于網(wǎng)絡(luò)的緣故，永亮的部分詩歌開始散布在一些詩歌網(wǎng)站上

    他的詩歌正在引起廣泛的注意和影響，一些著名的詩人，如馬永波、湯養(yǎng)宗、王夫剛、巖鷹、格式等，對永亮的詩歌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這些年來我雖然發(fā)表過一些作品，但當我面對永亮，面對永亮的詩歌，我還是很明顯地感到自己的差距和淺薄

    從這個意義上，我對永亮充滿了敬意

    永亮已經(jīng)沉默了十幾年，除了有限的幾個朋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詩名，在全國，提起宋永亮這個名字，肯定沒有幾個人會知道，但我相信，有一天，宋永亮這個名字一定會讓整個中國詩壇感到吃驚的！因為他的沉默已經(jīng)讓他蓄積了足夠的力量

    而如果你能有幸讀到這本編年體的，1992－1996這五年間永亮寫下的《站在夜晚的風(fēng)中》，我相信當你讀完這些詩歌之后，你一定會記住這個叫宋永亮的詩人！1996年永亮寫下的好詩有很多，比如《興華西路》、《指導(dǎo)員·李》、《小號演奏者》、《朋友》、《日記：十月二十九日，蘇鼎、韓宗寶來我家小聚》等等，限于篇幅就不具體說我的感受了，相信聰明的讀者會比我更能理解并領(lǐng)會這些詩歌

    其實永亮不僅是一個優(yōu)秀的詩人，他還是一個優(yōu)秀的詩歌評論家，永亮的評論總能讓人洞悉并觸及詩歌背后和詩歌深層的那種東西

    他對詩歌的理解、把握和解讀，常常是十分精到而深刻的

    有的朋友開玩笑說，永亮的許多詩評，甚至比所評的詩歌還要耐讀

    當然這就已經(jīng)是題外的話了

    本來我對詩歌的認識十分有限，對一個人和他的詩歌指手畫腳，更非智者所為，但因為永亮是我最好的詩歌朋友，一說起來就收不住了

    竟然，拉拉雜雜地寫了數(shù)千字之多

    我自己知道，我所說的更多的可能是一些廢話

    好在永亮兄不介意，并且溫和而大度地容忍了我的淺陋和呱噪

    這多少給了我一點點自尊

    前面所謂如鯁在喉，不過是一個說話和寫文章的幌子

    但以上的文字的確是我讀完永亮的第二本詩集后，最想要說的一些話

    現(xiàn)在終于說完了，我也就應(yīng)該識趣地閉上我的不怎么讓人喜歡的“尊口”

    嗶竟，一個喋喋不休的人是令人討厭的

    “這樣的時代，詩人適合做一個啞巴

    ”永亮似乎說過類似的話

    我想今后，我更多地是要向沉默中的永亮學(xué)習(xí)：面對詩歌，背對名利

    做一個令人尊敬的“時代的啞巴”